想明白之后,青竹的脾气也上来了。嘴里不再客气,故意学着浅夏的口吻,变着花样地气她:
“哟,瞧把你给能的。在学校学过做菜,可真是了不起呢!可惜啊,都这么些年了,你说的那些东西,他天天吃早就腻了。
你的能耐啊,还是太小了。起码说,何少爷想吃糖饼,你就得干瞪眼那些花里胡哨的,我确实不会整。可我烙的破糖饼,何少爷觉得新鲜,就是想吃啊,你能有啥招。
告诉你,就算来得再晚,我也是他妹妹,公认的二小姐你来得再早,伺候的再周到,也是个佣人。小家雀儿就是小家雀儿,永远也变不成金凤凰。”
不管真的假的,青竹一顿尽情发挥。反正后来浅夏没在屋,自己返工好几回的事儿,她根本不清楚。
“你他妈放屁!小山炮,你说谁是麻雀?活腻歪了是吧?还有,谁说我不会烙糖饼了?我那是不乐意做。本姑娘烤出来的糕点,不晓得有多好吃,少爷不可能吃腻。那些屯子里的东西,他才不稀罕呢!”
一听这话,浅夏气得她直跳脚,脏话都飙出来了。她脆弱的小心脏,被扎得噗嗤噗嗤的。好巧不巧的,每一下都正中要害。
她几步走到青竹进前,张牙舞爪地伸出双手,打算去拧女孩儿的小脸儿:
“让你胡说八道,我要撕烂你的嘴!”
别看青竹受伤了,但身体仍然贼灵活,反应也非常快。她把小脑袋一偏,就躲过了对方的魔爪。
浅夏用力过猛,扑了个空的同时,身子往前一侧歪。趁此机会,青竹迅速将头转回来,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同时,张开两排整齐的小白牙,在上面使劲儿咬了一口。
把浅夏疼得“嗷”一嗓子,好悬没疼背过气去。
她用力把手抽回来,低头仔细一瞧,手背上多了两排牙印,已经冒出了血丝儿,整块肉差点儿没给她咬掉了。
女佣既委屈又气愤,用另一只手捂住伤口,眼泪在眼圈儿里打转,气急败坏地对孙福吼道:
“去,给我找把钳子来,将桃艳的牙齿全敲掉,再把她的手指头,给我掰下来几根。我倒要瞧瞧,只剩牙花子之后,还用什么咬人没有了手指,还怎么拿烙饼勾搭少爷变成了残废,还如何当她的何家二小姐!”
“你敢!”青竹瞠大双眸,提高了声音。没想到,浅夏这么恶毒。
她原以为,长相和性格没关系。眼前这个女人,彻底改变了她的认知。浅夏长得凶心肠坏,外皮儿跟馅儿都一样。干得这些埋汰事儿,完全对得起她这副刻薄长相。
“我有什么不敢的。”浅夏扬起尖尖的下巴,嗓门子比青竹还大,“别忘了,跟赖皮狗一样被拴住的是你,不是我。如今,你就像我手心里的虫子,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捏死你都轻巧得很。”
“这……恐怕不行吧?”孙福站在原地没动,摇晃了几下脑袋。
“怎么不行?”浅夏用嘴哈着伤口,吊着眼角反问道。
孙福咂了咂嘴,凑到她的耳边说:“少爷只、只吩咐让打她手心。要是咱们私自这么干,少爷知道了,可能会不高兴的。”
小女佣把手一挥,满不在乎:“怕啥?你只管照做,其他的不用操心。甭管出了什么事儿,一切都由我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