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刚才婉冬送来一瓶药水,说是何少爷让她给我的,治疗外伤的效果贼好。不知道是过期了,还是咋了,我上了一些之后,伤口火烧火燎的。
这都半天了,还是贼沙得慌,都快疼死我了。真恨不得,把这块肉给剜下来,只要不疼就中。”
秦妈眉头蹙起,严肃地说:“让我看看,行吗?”
青竹缓了口气,将手慢慢移开。快要愈合的伤口附近,皮肤煞白煞白的,冒出了一堆气泡。
秦妈之前帮她上过药,知道青竹是个要强的孩子。她能喊出声来,势必是疼得受不住了。
正常情况下,药物对伤口会稍微有点儿刺激,但不至于这么疼。何家是做医疗行业的,家里不可能存放过期药。
要么,就是药物过敏引起的。要么,就是这瓶药有问题。
老佣人当机立断:“你忍一忍,我马上去跟太太汇报一下。”
“中。”疼得越来越厉害,她勉强吐出了一个字。
“太太,不好了,出事儿了。”来到何夫人的房间,秦妈气喘吁吁地说,“承浩少爷又闯祸了。”
何太太约了几个闺蜜,准备一会儿出去打麻将。这会儿正对着镜子,给自己画眼线呢!一听这两个字,脑浆子都疼:
“那个混小子,他又怎么了?”
她这个继子,整天就知道惹是生非,不让大人省心。
“是这样的……”秦妈把事儿讲了一遍。
闻言,何太太倏地眯起双眸,将眼线笔往梳妆台上一摔,气呼呼地站起身来。从大衣里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何承浩按照父亲的要求,跟青竹道完歉之后,以为没他啥事儿了,便回了自己房间。此时,正悠闲地躺在卧室里,聚精会神地打游戏呢!
忽然座机响了,他连看都没看,就伸手接了起来,语调慵懒地问:
“谁啊?”
“何承浩,你是不是又欠收拾了?”电话一接通,何太太就劈头盖脸地骂道。
“我怎么了?”男孩儿眉峰轻拧,这个疯女人有病吧?上来就要收拾他,简直莫名奇妙。
“别装傻了,自己干了些什么,这么快就忘了?”何太太银牙紧咬,俏丽的小脸儿上,已然失去了平日的温婉与平和,没好气儿地提醒道,“刚才,你让佣人给青竹送药水了是吧?她用完之后,现在伤口起了变化,疼得都走不动道儿了。说,是不是你动了手脚,往里头掺了什么毒药?”
“毒药?我上哪儿弄那玩意去啊!我就不明白了,怎么每回一出事儿,你们就非得第一个怀疑我呢?”
何承浩把游戏机放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我好心给她送药,哪儿有动过什么手脚?她用着不合适,兴许是个人体质问题,跟我有什么关系?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要不是我爸再三叮嘱,让我跟她好好相处,我会管这种闲事?”
何太太冷笑一声,口吻严厉地数落道:“东西是你送的,你平时又爱整人。这不是明摆着,又是你的恶作剧吗?难道说,青竹被你坑得还不够惨吗?
她一个乡下来的丫头,身边无依无靠的,咋就让你那么瞧不顺眼,这样没完没了的欺负人家?”
何承浩眉毛一挑,眼底写满了不服:“笑话,你哪只眼看我欺负她了?之前的事儿,并不全是我的错,可我还是去道歉了。
平时,你就从心眼儿里看不上我,整天阴阳怪气地找茬儿,冲我爸面子我都忍了。现在,你居然毫无根据地冤枉我,到底是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