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他们离开之后,青竹垂头丧气地回了自己房间。
两个维修工出了何宅,一起上了一辆停在门口面包车。
司机往前开了几十米,刚才扛梯子的年轻人,抹了一把头上的汗,递过去一瓶矿泉水:“虎哥,喝水。”
李虎凝视着窗外,没有伸手接:“不用了,刚才在屋里喝过了。六子,今天谢谢你了。”
“嗨,您跟我客气啥!在里头的时候,您可没少关照弟弟。以后有事儿,直接说话就行。虎哥在我这儿,绝对有面儿,就俩字儿好使!”
“行,够意思!”李虎微微颔首,这才转过头来:“兄弟这份情儿,哥哥记在心里了。晚上我做东,一起喝两杯,咋样?”
年轻人呲牙一乐:“嘿嘿,这个我就不推辞了。说起来,咱哥俩可有日子,没在一块堆喝酒了。”
车子又行驶了一阵儿,李虎换回了自己的衣服,然后跟他道了别。
下了面包车,他在路边站了站,找了块没人的地方,从兜里掏出了手机:“少爷,您交代的事儿,我已经办妥了。”
“嗯。”言熙白坐在办公室里,对着耳机线上的话筒,发出一个淡淡的鼻音,言简意赅地命令道,“说。”
“我通过一个哥们,假装物业公司的电工,顺利进入了何兆辉的住所。青竹姑娘,目前确实住在何家。
在穿着方面,看上去比过去好了很多。但她的脚步虚浮,脸色苍白,走路一直扶着墙,似乎身体非常不适。
露出来的地方,我看到她的一只手,肿得非常严重。至于看不到的地方,我推测多半还有别的伤。”
原本,言熙白骨节分明的手,搭在高级实木办公桌上。食指与中指,漫不经心地轻叩着桌面。看上去,姿态有几分慵懒。
听完汇报之后,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语气缓慢地说,“知道了,还有吗?”
李虎想了想,根据自己的亲眼所见,照实回答道:
“看上去,她好像心情不错。对于新家庭,没有任何抗拒的意思。何家的佣人们,对她也很尊重。”
闻言,少年缓缓眯起了一对俊眸,心中十分不解。
中午,“狐狸”发来的资料上说,何兆辉的家庭非常复杂。丧偶半年之后,就另娶了一位新妻。他儿子与后母,关系相当不睦,时常发生摩擦。
何兆辉到处收养女儿,目的是陪他的独生子,一起生活跟学习。据说,那孩子得了狂躁型抑郁症,并且情况相当严重。而奇怪的是,并没有查到病例与诊断。
在这些资料当中,有一点,引起了言熙白的疑心。
关于何兆辉儿子的病例,到底是被人为地销毁了,还是藏在了什么地方,这个问题需要进一步调查,目前先姑且不论。关键问题是,这个人得的病,居然跟自己一模一样。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另有什么隐情呢?
言熙白放心不下,就吩咐李虎想办法混入何家,查一下青竹在那边过得如何。
倘若她觉得自在开心,他也就不必出现了。毕竟,随意插手别人的事,不是他的做事风格。爱读书吧ashu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