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悄悄把小手伸向大腿,在上面用力掐了一下,疼得她一咧嘴。
果然,不是做梦。
“那刚才,要把我送到堂弟家,说是让我去当陪练的人,也是恩人吗?”青竹进一步确认道。
“对,是我。”言熙白狠了狠心,面无表情地承认了。随即,用不容商量的语气,丢下几句话,“怎么,害怕了?
没办法,即便害怕也没用,哭也没用。我堂弟家,今天你是去定了。”
其实,他根本没有堂弟。刚才说的一切,都是编出来吓唬青竹的。不过,既然如今被她误会了,便索性认了下来。
省得她总误认为,他有多么的完美。让她失望一下,对彼此都有好处。
听完自己的话,她应该就会吓跑了。
他假装追一下,就回去继续工作了。然后,派几个脸生的人,给她安排个住处。
至于外婆那边,就不必让她们见面了。
不管什么事儿,小孩子都忘得极快。等过一阵子,就不会再想起他了。
同时,他也可以丢掉麻烦,继续过自己的安生日子。再也不必担心,情绪被谁影响了。
对,这个计划可以,就这么办了。
青竹听完他的话,呆愣了两秒之后,忽然弯起眉眼笑了。
亮闪闪的黑色瞳孔中,不见一丝惊恐与担忧,蕴含的全是希望和兴奋:
“中呀,那咱们走吧!”
少年眉头深锁,眼底写满了诧异:“怎么,你愿意去?难道,你不怕挨打了吗?”
他明明记得,之前自己提出这个建议时,她百般抗拒、不肯答应来着。此刻,这一脸的期待,究竟是怎么个意思?
青竹挠了挠头:“老实说,我刚才贼怕,但现在不怕了。”
“为什么?”言熙白不解地问。
“假如不认识的话,那我指定不想去。因为,怕疼怕受伤啥的但这会儿我知道了,那是恩人的堂弟,这我还怕个啥?
你一直护着我,待我好得不得了,和亲兄妹差不多。瞧见有人欺负我,也总是马上替我报仇。
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看恩人的面子,你堂弟也不会下重手的。因为,要是我受了伤,恩人瞧了会不高兴。
恩人的亲戚,绝对不可能是坏人。要是你堂弟不嫌弃,我过去之后,没准儿还能多个朋友你每次去走亲戚,我也能借光见到你我想起恩人的时候,还能跟你堂弟,唠唠你的事儿。不像在养父家的时候,只能一个人闷闷地想,连个指望都没有。
瞧,好处多得数不清,对不对?像这么好的机会,我简直求都求不来,咋会不乐意呢?”
青竹掰着手指,说得头头是道。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
在她说话的同时,嘴角忍不住上扬。内心深处,还在为此刻不是梦,而是真真切切见到了恩人,而雀跃不已。
言熙白越听越头大,最后把眼睛一瞪,恼羞成怒地说:“你在说梦话吗?谁待你好了?你受伤,我为什么会不高兴?
笑话,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家的亲戚,干嘛要看我面子,对你手下留情?真不晓得,你说这番话的自信,都是从哪儿来的!”追书看zhuishuk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