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熙白抬起眼皮,轻轻“啧”了一声,略带嘲讽地说:
“继母果然是继母,很难做到爱屋及乌。丈夫的儿子受了重伤,都懒得亲自过去查看对于一个养女,反而如此上心。”
“你怎么知道,我是承浩的继母?”何太太吃了一惊,第一次仔细瞅了瞅,面前这个穿貂皮的年轻人。
何太太原本姓韩,从小就没有父亲,是被母亲拉扯大的。她母亲体弱多病,只能做点儿小生意度日,所以日子过得很拮据。
就连上学时的生活费,都是靠她自己打工赚来的。
在卫校读书期间,韩女士经常在外头打工。她卖过奢侈品,当过迎宾员,发过小广告,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自然,也被人瞧不起过。
当时,她就立下了誓言,不管用任何方式,都要成为有钱人。让周围所有人,都羡慕和巴结自己。
毕业后,韩女士在医院当了一名护士。不久,遇上了何兆辉这个大老板。
她花了好一番手段,终于得偿所愿,坐上何太太的位子,成了何兆辉的续弦。
婚后,一下子飞上枝头的韩小姐,变成了十足的势利眼。
她在丈夫和朋友面前,总是能保持优雅的姿态对没有利用价值的外人,就会立刻变成另一个态度,连个敷衍的眼神都懒得给。
由于在结婚之前,何承浩百般阻挠,差点儿把婚事搅黄了。所以这个丈夫前妻的儿子,就成了她的眼中钉。只要一逮到机会,她就会让何承浩不好过。
之所以对青竹还算不错,其实是看在丈夫和他干爹的面子。
她这次赶过来,只准备速战速决,赶紧把青竹带回去。压根就没心思,跟不相干的人多废话。
如今一听,对方居然说出了自己的底细,便认真对待了几分。
她打量了少年半天,得出一个结论,这个人是个假暴发户。
要是青竹的表哥,真是个富豪的话,早就拿出钱来还债了。怎么会眼睁睁看着,表妹过继给别人?
他身上穿的貂皮,肯定是人造的假货。金链子也是镀金的,扔河里能浮起来那种。脸上的墨镜,也准是地摊货。
弄一身假名牌儿,跑这儿吆五喝六,装有钱人来了。呵呵,真是打错了算盘。她堂堂何夫人,怎么会正眼看这种人?
少年眸光微敛,不紧不慢地说:“青竹是我表妹,她现在换了新环境,周围是什么情况,我自然会调查清楚。不然,被欺负了都没人知道,岂不是很可怜?
后来我发现,你家的情况,果然非常复杂。于是,我就亲自过来了。本来,我只是想见她一面,然后一起吃顿饭就回去了。结果,正好瞧见你家儿子,正在欺负我表妹。
而且我还注意到,她身上和手上都受了伤,似乎被人打过。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那孩子,已经过继给我们家了。是好是赖,都跟你没关系了。现在,我是她的监护人之一。没经过我的允许,你不能带她去吃饭!”
何太太咬了咬牙,十分硬气地说。书屋shuu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