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打来电话的正是陈先生。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何兆辉闭了闭眼。
“兆辉啊,你怎么了?”陈安半躺在浴缸里,手里擎着一杯红酒,对着耳机上的麦克风说,“听你的声音,似乎有些发抖。是不是,遇上啥事儿了?”
每周,陈安都有一天假期。他不怎么爱出门,就乐意在自己房里泡澡、喝红酒。
“干爹,对不起,辜负了你的重托。”何兆辉不敢隐瞒,向对方坦白了一切,“您吩咐我照顾的小姑娘,下午被她亲戚带走了。我已经派人去找了,目前……还没找到。”
“什么?”闻言,陈安不禁坐直了身体。两道宽宽的眉毛,顿时就立了起来,“你给我再说一遍,刚才我没听清。”
何兆辉没有办法,只好又重复了一次。
“啪”!
昂贵的高脚杯,砸在高级地砖上,立刻摔了个粉碎。
陈安暴跳如雷,扯着耳机线怒吼道:
“小子,你给我听好了。
限你在天黑之前,务必把人找回来。不然,就让你儿子代替。我会把他培训一番,弄过来陪我的贤侄。
我的脾气,你是清楚的。想干的事儿,谁也拦不住。
所以,找人这件事,你掂量着办吧!”
说完,气呼呼地挂断了电话。
这个何兆辉,简直太不争气了。居然在关键时刻,给他掉了链子!
那小姑娘,是给熙少爷治病的关键。花了这么多心思,筹备了这么久,才最终选定的人。
要是让董事长知道,事到临头人不见了,一定会大发雷霆,责怪他办事不利的。
何兆辉握着手机,被对方一顿霹雷闪电,给吓得脸色惨白,半天没缓过神来。
算一算,他们都认识二十年了。
在自己的印象里,无论发生什么事儿,陈先生都不急不躁,说话慢条斯理,心态相当好。
他还是头一次听见,干爹发这么大的火。
看来,这个事儿挺严重。不是讲几句好话,就能忽悠过去的。
承浩还在手术室里躺着,生死未卜。就算手术成功,把儿子给救过来了,也不可能马上下床走路。
陈先生口中的“培训”,想必是十分严苛的。以目前承浩的身体状况,根本经不起那么折腾。
况且,自家儿子被惯坏了。一向骄傲任性,既吃不得亏,也受不得委屈。
跟青竹相比,完全是两种性格。
这要是给强行弄过去,陪那个危险的暴躁少爷,不出两天就得没命。
尽管对青竹心中有愧,也心疼她的可怜遭遇,但跟自家儿子比起来,还是亲生的更重要。
看来,不管使什么手段,都得把人找回来不可了。
正在此时,手术结束了。
“大夫,我儿子怎么样?”何兆辉立刻扑了过去,焦急地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