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熙白听完之后,又是心疼又是郁闷。
一方面,心疼她在原来的家里,经常挨打被掐,日子过得艰难。
另一方面,少年十分想不通一件事。
如今,在这儿伺候她的,明明是他言熙白。青竹这丫头,怎么就联想到她舅妈了呢?
从身高、相貌到举止、嗓音,他自认为身上没有一处像女人。另外,年龄方面也对不上啊!
眼前这个小醉鬼,不仅将他错认成了中年妇女,还敢问他擦的是什么雪花膏,简直岂有此理!
他一个男的,又不是模特或者演员,擦个锤子雪花膏!
看来,以后得禁止她碰酒。即使将来成年了,也不准她再沾一滴。
不然,隔三岔五地来这么一回,谁能受得了?
打定了主意,言熙白舀了一勺糖水,递到少女唇边,命令道:“张嘴。”
这一次,青竹没敢闹腾,像一只等待被投食的雏鸟一般,乖乖地张开了小嘴儿。
少年翻转手腕,动作略显生涩地把糖水,送进了她的口中。
喝完一勺之后,青竹抬起模糊的醉眼,委屈巴巴地望向言熙白,怯怯地吐出一个字:“烫……”
闻言,刚舀完第二勺,正准备递过来的言熙白,不由得动作一顿。
他……烫到她了吗?
几秒种后,少年缓缓抬起手臂,将瓷勺挪到唇边,轻轻吹了几下,才又送了过去。
这样的话,应该就不会热了吧?他记得,阿玉喂外婆喝粥时,似乎就是这么做的。
由于刚才吃了亏,所以青竹这回学聪明了。她没有长大嘴巴,而是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小口吸溜了几下。
“还烫么?”少年收回勺子,关切地问了一句。
青竹把糖水咽下去,又咂了咂滋味,仔细回味了一番。旋即,弯起一对丹凤眼,十分兴奋地说:
“不烫了!嘎嘎甜,贼好喝。舅妈,你给我喝的是啥玩意儿啊!”
一开始,听她说好喝的时候,言熙白还牵了牵嘴角,心情愉悦不已。
可是紧接着,又听见她叫了声“舅妈”。于是,他的整张脸全黑了。
这小妞,简直不知死活!
他在这儿劳心劳力,服侍了这么半天,她不但不知感激,还三番四次把他错认成了别人……
嗯,倒是勇气可嘉。
少年沉吟了半晌,才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马尿。”
“啊?”这下,青竹彻底蒙圈了。刚刚兴奋的笑容,僵在了小脸儿上。她眨巴着眼睛,诧异而不解地问,“舅妈,你给我喝马尿干啥呀?”
言熙白眼角轻挑,脸不红、心不跳地答道:“解酒、败火。”
“哦。”少女瘪着小嘴儿,敢怒不敢言。
这玩意儿,是人喝的东西吗?她咋从没听说过,马尿有这些作用呢?
就算想帮她解酒、降火气,也不用非喝这个吧?啃个白萝卜、拔个罐子、刮个痧啥的,不是更好吗?听书包inshu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