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皮条胡同·神武将军府。
冯紫英在宁国府出来就各种吉祥话不断的恭维北静郡王水溶,哄的水溶哈哈大笑。
到了路口,水溶回王府,其余大师小王爷什么的都在东城,就冯紫英住在南城。
冯紫英他爹神武将军别看名头响亮,其实就是个杂号将军,老家是山东临清的,京城居大不易,到了京城朝廷也没有赐宅邸,只好在皮条胡同买了个犯官的府邸。
皮条胡同顾名思义在前朝的时候就是拉皮条的地方,世事变迁,这地名确是保留了下来。
冯紫英又对各小王爷公爷侯爷的跪舔,包括大和尚在内的武林人士都对他露出了笑脸,才心满意足的告辞。
回了家对下人的问好请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到了书房见啥砸啥,所有的小厮丫鬟都在瑟瑟发抖,不知道大爷发什么疯,不是说今天去参加宴会去了吗?也不知这是谁又惹着了?跑回府来撒气!
拿起一个珐琅彩花瓶碗刚要摔,举起放下举起放下,终是没敢摔了。
无它,因为太贵了,这还是他求他爹好久他爹才赏给他的,要是知道他给摔了,能扒了他的皮。
把珐琅彩花瓶碗小心的放好,越想越气,用力的一拍桌子,“嗷”的一下和兔子一样窜了起来,确是太用力了,手都拍麻了。
又踹了一脚桌子立马跪了,太?疼了,感觉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嘴脸狰狞的对着仆役喊道,“快?扶我起来,你们死人啊,一个个瞎了眼的玩意儿。”
等仆役把冯紫英小心翼翼的扶起来,面对满地的瓷器碎片,倒了的椅子,满地的笔墨纸砚。
各司其职的开始打扫,反正已经习惯了,一个小丫鬟端了茶盘过来,冯紫英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噗”的一下吐了出来,对着丫鬟劈头盖脸的便打将过去,滚烫的茶水打湿了丫鬟薄薄的衣衫,肉眼可见的红了一片。
丫鬟却不管不顾的有如一只小鹌鹑一样跪地磕头,语无伦次的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搽桌子的,打扫的仆役都跪地不语,面带同情的看着丫鬟。
冯紫英起身和疯子一样对着丫鬟拳打脚踢,咬牙道,“让你个贱婢给我拿那么烫的茶水,你是不是故意的?啊,你个贱婢。”
丫鬟蜷缩着身子抱头痛哭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啊,奴婢知错了。”
打累了才气喘吁吁的道,“把这个贱婢给发卖到窑子里去,他妈的都给我滚。”
仆役都露出不忍来,每个人都感觉兔死狐悲,可他她们有什么办法,都是家生子,世世代代都是冯家的奴才。
丫鬟已经被打的头破血流奄奄一息了,闻言只有流泪,确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等把丫鬟抬出书房,离的远了,几人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