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猛地扑到了牢房门口,双手抓住牢房的栅栏门,嘶声力竭的吼叫着。
一边,镇北王妃也大声辱骂了起来,无非是镇北王府这么多年养了个白眼狼什么的。
不痛不痒的词句如何能叫诸葛华阳侧目。
“既然是关在一起的,那我这份礼物,就当面送给你们两人罢了。”
诸葛华阳走到两间牢房前面,微微一笑,拍了拍手。
身后一个黑衣人捧着一个红布包上前。
将那布包摔在两人面前。
布包滚落,一颗染血的腐烂的人头赫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人头之上,已经有花白的蛆虫在不断地翻滚着。
“呕。”两人养尊处优惯了,如何见得这样的画面,这样一看,竟是纷纷别过头吐了出来。
见到两人这样的反应,诸葛华阳忍不住挑眉,笑了。
“大姐嫁到阆苑城,与父王王妃数年未见,肯定很是想念,闻得两位在此,我特地命人将大姐带来了,王妃不是很想念大姐么?来人”诸葛华阳的话还未说完,被关押在一边的镇北王妃已经失声尖叫了起来。
“不要,不要,我的熙儿,你这个畜生,是你杀死了熙儿,是你!!!!”
“是我又如何?”诸葛华阳冷眼睨着镇北王妃,不予置否,“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么?被五马分尸,缓缓的,死了三天三夜。”直到最后一刻脑袋被扯下来的那一刻,她才掉气。
“啊!!!!!!!”镇北王妃听此,捂住耳朵,不想再听。
这个女人,活该如此。
而一边,镇北王望着那地上的人头,却是流出了眼泪。
“父王为何哭?死前还能见到你爱女一面,我以为父王会感激我。”
诸葛华阳缓步上前,将人头一脚踢到了一边镇北王妃的牢房里。
他需要跟这个父王聊一聊,好好的。
“你在恨我,你一直是恨我们的,你一直是恨我们的,是不是,是不是?”
诸葛华阳靠近,镇北王忍不住的颤抖,被他身上的那股寒气所摄住。
怕,一股由心生起的怕让他几乎不敢直视诸葛华阳的眼睛。
这个孩子,是他以前一直不喜的孩子,不仅是因为江湖术士所言他的命格与他相克,还因为他的母亲只是一个地位低贱的女人,他根本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但是他却出生了。
王妃的不喜,对他的各种折磨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他心中,他只有一个女儿,一个嫁给了太子的身为太子妃的地位尊贵的女儿,这个儿子,根本不是儿子。
后来若不是诸葛熙提出要将他带到阆苑城作为傀儡培养,他根本记不起自己还有这样一个儿子。
只是这些年诸葛熙对他也是不好的,各种肆意折磨侮辱,他都忍下来了。
他是恨他们的,一定是的!!!
“恨?”诸葛华阳闻言,似乎是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般,笑得不可自抑。
摇了摇头,他缓缓抬起头,直视着镇北王府,道,“我不恨你们,因为你们还不配我花费时间与精力去恨,对你们动手,只是为了给我的过去有个交代,而已。”仅此而已。
诸葛华阳的话,说得很轻,一如再给他们讲故事一样,将他在十年前将苏昌文拉拢的事情说了出来。
镇北王府输了,却至今不知道是为何输的,他要让他们死个明白。
良久,他的故事说完。
镇北王的愤怒不甘的情绪却如同喷射的水柱一样,不可自抑的爆发了出来。
一声几乎冲破天际的嘶吼之后,他终究是认命了,颓废坐在地上,有血疾缓缓从嘴中溢出,将他嘴边花白的胡子染红。
原来,原来竟然是十年前,他就已经开始在布局了,这十年来,他还一直因为自己与苏昌文的联盟而沾沾自喜,却不知,自己所做的,无疑是在他的陷阱里一步步的越陷越深而已。
“你们处处算计着苏昌文,却不知道,人家是不是又处处算计着你们呢?”诸葛华阳的嘴角忍不住的扬起,似乎心情极好,“我就是喜欢这个世界,各种算计,各种阴谋,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机关算尽,只不过是为别人做了嫁衣,哈哈哈哈,你一样,你们都一样。”
一样的结局,只不过是时间迟早问题。
“你恨我,你没资格恨我。”诸葛华阳静下来,见到了镇北王瞪着自己的那个惶恐却格外憎恶的眼神,道,“当初那个江湖道士不是没提醒过你,我,是你的克星,我是火,会烧死你的,哈哈哈哈,镇北王府被我一把火烧成了灰烬,而你,明早便会被送上断头台,你说,当初你若是信了他的话,杀了我,是不是结局就会不一样了?”
当年那个江湖道士,呵,算他运气好,自己准备杀他灭口的时候却没有找到他了。
天机不可泄露,可是他偏偏就是泄露了天机,该死!!
“杀了我,你以为事情就完了?”镇北王默了默,再道,“苏腾的皇位,可不会坐得这样舒坦,苏昌文想要上位,更是不可能。”他可不要忘了,这个西城,还有一个皇子。
而苏桦的能力,是比苏昌文要强上十倍不止。
自己被关押进天牢之后,苏腾与苏昌文就不止一次的来审问他关于西丽国的事情,只是他咬死不说,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哈哈哈,什么都不可能知道的!!
报应,总会来的,他现在遭遇了自己的报应,而他们的报应,也很快的就要来了。
“他上不上位,与谁上位,与我何干?”
诸葛华阳不屑勾唇,眼中明显闪过一抹不屑与冷笑。
他这样的回答,却是叫镇北王惊了一惊。
他不关心,他不是苏昌文的党羽吗?为何会不关心到底是谁上位?!
他所做的一切,针对镇北王府,难道不就是为了给苏昌文巩固在苏腾心中的地位吗?
见到镇北王满脸不可思议,诸葛华阳忍不住的笑了。
笑了之后,才缓缓道:“知道为什么你会失败而我不会吗?我们本质上的不同就是,我从来不会将谁作为我的依靠,我的世界里,只有我一个人,也只能有我一个人,其他人的斗争,我只需要看结果,就成了。”
苏昌文,苏桦,无论是谁上位,对于他来说,所需要经历的,所需要布置的,都是一样,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