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要命了,这么大的事谢如清怎么没记小本本上呢?
如环也愣了,姑娘什么时候跟大公子有过交集?
“不知大公子所谓何事?”如环实在是个好姑娘,简直在世救命稻草,“您看我家姑娘现在不方便讲话,我也不晓得……”
看来是谢如清单独遇上的齐晏之,这就更麻烦了,没有第三个人,谁也不知道齐晏之说的真假,万一根本没这回事呢?
谢如清现在越发怀疑齐晏之是看出来什么故意试探她。
“无妨,”齐晏之歪歪嘴角,“是中元那日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手磕破了,脏了如清姑娘一方帕子,那帕子洗不净了,所以求个原谅。”
谢如清心里生疑,会有这么巧吗?就算确有其事,帕子这物件岂能随意留给男子,不论脏不脏,都是应该收回来的,还是说有她猜不到的环节?
“大公子严重了。”如环道,“帕子而已,脏了就脏了,大公子不必挂心。”
这不是如环不拘小节,她心里亦是起疑,只是现在不是想为什么姑娘没收回帕子的时候,既然事后没要,大公子也没有还的意思,想来是脏的厉害,还不出手了,索性就大度些,说破天就是一方帕子而已,揪着不放倒是显得尴尬了。
谢如清简直稀罕死这丫头了,真是聪明!
“既是如此,便多谢如清姑娘了。”齐晏之颔首道谢。
见他没有其它话后,如环跟谢如清这才转身离开。
“公子,什么帕子?”青山不解地问,“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你就知道吃。”齐晏之指了指院子的方向,示意青山推他回去。
青山挠挠头,“我怎么就知道吃了……”
回到房间后,如环收拾了半天帕子,发现的确是少了一条。
“姑娘,帕子没了您怎么没说呢?”
谢如清心说我哪知道你家姑娘为什么不说?
如环见她表情有些不大自在,便替她找了台阶,“是不是忘了?”
谢如清点点头,她不是忘了,她是什么也不知道。她不免再次好奇地翻了翻记事本子,有一页只写了仨字,写的是“日月安”,之前看到这里的时候她没明白什么意思,这位如清姑娘经常写这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几字箴言。
可这会儿再一琢磨,谢如清心里咯噔一下,日安不就是晏字?所以这位表小姐偷偷摸摸拆人名字玩,难道莫非是对齐晏之有什么想法?
这是真要命了,是她单方面有想法还是互相有想法?是丢帕子还是送帕子?大公子是不是发现现在的表小姐跟以前的不一样,起疑了?
早知道有今日这一出,那天就该拉住表小姐的魂儿聊一聊的,这不是坑人吗?
谢如清琢磨着,要不要再装一装失忆?不,还是离齐晏之远点吧,这人眼神太毒,在他面前根本装不下去。
好在老天开眼,很快大少爷齐晏之就离府回了庄子,谢如清暂时松了口气。
没几日,齐之远带来的民间郎中给谢如清问诊瞧病。之前太医们上门,大多会说些模棱两可的话,这也是给皇家贵族看病留下的毛病,有事没事说得严重些,好显得自己高深莫测,反正开几副药吃得贵人们满面红润就对了。
故而王妃一直以为谢如清身子因为落水弄得非常不好,其实什么事没有。
这位民间来的没这毛病,上来就道:“小姐没毛病。”
王妃直接怀疑这郎中是来骗钱的,故而他后面说什么王妃都不信。
“姑娘身子壮的很,不能说话兴许单纯是喉咙问题,也兴许是因为落水受了惊。”郎中自顾自解释道,“我这么说吧,人在忽然呛水的时候内心会极度恐惧,哪怕之后身体好了那种恐惧也未必能短时间内消除,喉咙窒息的感觉无处不在,有可能造成假性失声,至于什么时候好,这要看姑娘自己能不能消除这种恐惧。”
王妃听得云里雾里,感觉这人在说胡话,不过碍于是太子介绍的,她勉为其难应承着,最后赏了好多钱把人打发了。
谢如清倒是受益良多原来装哑还能有正当理由啊,她决定遵循郎中说得第二条继续装,反正她落水的恐惧一时半会儿消不掉了,谁也不能怎么着她。
不过显然王妃跟齐之远比较相信第一条,但反应各不相同,齐之远那傻子铁了心要找神医王充,被王爷骂了好几回。王妃则更倾向于谢如清大概是治不好了,所以她打算着尽快给这丫头物色一门说得过去的亲事,好减少她的愧疚感。
进了腊月之后,贵人圈里的宴席便多了起来,谢如清也比较忙,因为王妃不管去哪赴宴都带着她,明面上好似疼她如初,但谢如清知道这是打算把她“卖了”。
果然不存在什么亲情爱惜,一旦她不再有嫁给高门的条件,这就着急低价出手了。
关于亲事,谢如清也想过,比起在王府尴尬装哑吧,确实快点离开比较好,但要离开就要嫁人,不管嫁给谁都不是她想要的结果,故而她决定暂时还是留在王府好一些,至少要等她把该做的事做完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