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晏之想了想,又编出了一枝梅花,还有小鸟小马什么的,惟妙惟肖十分生动,谢如清跟个没见过市面的小屁孩似的,举着一堆草编乐得不行,还把它们并排放在齐晏之腿上,怂恿它们比赛。
“你们谁先跑到大少爷脸上,就给你们奖励!”
齐晏之颇为无语,但是又很好笑。这姑娘大概是史上第一个敢这样放肆,居然敢叫这些草编上他的脸。
谢如清大概是玩高兴了,有些忘我,一只手操控两个草编,自言自语着:“一二三跑,你们要加油啊,啊小兔子果然是兔子,跑的就是快,可是小马更快,它可是马……嗯,鸟儿是用飞的,不公公平吧,算了,你们高兴就好……呀,最终是谁先落在齐大少爷脸上呢,小鸟近了,小兔子反而被落下了,呀!是小鸟最快,它率先到达了终点!”
草编痒痒的触感停在脸上,齐晏之心下一动,看着近在咫尺的谢如清,两个人都有些发怔,彼此看了许久,谁也没说话,只是心都跳得厉害。
齐晏之忽然抓住她举着草编的手,抄自己怀里一拽,谢如清再一次窝在了他胸口,这次与上次不太一样,少了些慌张与懊恼,多了一些悸动与温暖。好像这是一处港湾,而她对这里期待已久。
大概是太阳太温热,她被晒的舒服,大概是齐晏之身上带着暖暖的阳光的味道,她一时不想起来,就这样任由他抱着。
过了好长一会儿,她听见头上的呼吸渐渐平稳,抱着她的力气成了压在她身上,才后知后觉齐晏之是睡着了。
看来真是累了,谢如清失笑,轻轻翻了个身,坐在地上靠着水边的石头,让齐晏之躺在她腿上。她手里捏着齐晏之编的草编,低头看着齐晏之的睡颜,她想,一直这样也挺好的。
没有各种勾心斗角,没有什么争权夺利,若她能一直跟他这样也挺好的。
齐晏之睡了挺久,大概是真的困了,又卸下了心防,睡得格外沉,等他醒来太阳已经要落了,只是他还是不想起,这种感觉从未有过,实在太舒服了。
只可惜某人调皮捉弄他,拿着草编扫他的鼻子,他忍了一会儿没忍住,抓住她捣乱的手,“你作甚?”
谢如清捉弄人被抓了个正着,倒也不气,反而贼喊捉贼:“你早醒了,为什么不说话?”
齐晏之气笑了,“你倒是兴师问罪来了,我便是不醒你就捉弄我了?”
谢如清有理:“你不醒自然感觉不到,那我就是自娱自乐,不存在捉弄。”
“好个不讲理的夫人。”齐晏之仰头看着她,伸手捏她下巴,“我起不来了,夫人扶我?”
谢如清想把这作乱的手拍掉,无奈对方不松手,可见是现世报,自己刚大言不惭地捉弄了人家,这就反遭调戏了,“我要是不扶你呢?”
“嗯?不扶啊?”齐晏之笑得有些坏,“那正好了,横竖我也不想起,那咱俩就在这过夜吧,回头叫青山支一顶帐篷来,咱也赏赏这野外的月色。”
谢如清老脸一红,“青山跟着咱们呢?”
“是啊,他不跟着我跟谁去?”齐晏之见她脸红,越发不想放手,手指辗转到她的脸颊,柔柔软软的,捏在手里别提多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