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一个穿着紫罗兰旗袍的女人歪头看着她,慈善的眉眼让她心中一暖。
“钟阿姨!”罗安安脸上一亮,快速擦了擦嘴,走到了钟茗面前。
“哎呀,这是我们安安啊,自从你妈妈出事之后,我都没怎么见过你了,问了你爸爸几次想打听你的消息,都没有结果,今天能在这里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听见这番话,罗安安心中又暖又涩。
钟家与苏家是世交,有事没事聚一聚,逢年过节也要聚一聚,而同为独生女的钟茗和苏美云也自然而然的成了好朋友,小学在一起,初中在一起,高中大学都在一起,关系好的像连体婴。
看到妈妈多年的好友,罗安安有一瞬间感觉像看到了自己的妈妈,心情又暖又涩,听见钟茗的话便简单的解释了一句。
“我后来住校了,很少回家,所以钟阿姨见不到我。”
钟茗已经握住了罗安安的手,眉目间全是感叹,眼角隐隐有些红,她看了看嘈杂的宴会厅,小声说道:“这里太吵,刚好我在楼下开了间房,我们去房间里说说话。”
罗安安用力点头,紧紧握着钟茗的手,感觉那只手上似乎有妈妈的温度。
两人便相携着出了宴会厅,电梯到八楼,进了钟茗为了歇脚开的总统套房里。
并排坐在沙发上,钟茗拉着罗安安上下看了看,笑着道:“你真是和你妈妈长的一模一样,漂亮极了!”
罗安安腼腆的笑了笑,然后像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钟阿姨,我听说钟氏集团好像遇到了什么困难,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严不严重?”
钟家和苏家都是家族企业,苏家是做纺织业的,钟家是做调味料的。
自苏老爷子突发脑溢血去世之后,苏家的纺织厂就交给了苏美云,而苏美云为了给罗卫国补亏损的窟窿,咬牙卖了纺织厂。
而钟家的情况也是类似,钟老爷子去世之后,厂子就交到了钟茗手上,可钟茗不善经营,老公只会吃喝玩乐,到现在,好好的一个厂眼看着败落下来。
罗安安还是几个月前无意间听到过一些风声,说钟家的厂子快要倒闭了,这时见到了便关心的问了一句。
在罗安安问完之后,钟茗的脸有瞬间的僵硬,但很快就恢复正常,罗安安瞧见只以为她是因为厂子的事担心。
钟茗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轻轻道:“说来话长,你等等,阿姨给你倒杯水,咱们慢慢说。”
“不用不用,我自己倒就行了。”罗安安连忙站起来,却被钟茗用手压了回去。
“你就坐着吧,阿姨自己没有孩子,看你就像女儿一样,心疼你呢。”
说罢,钟茗已经转身往厨房走去,很快端着两杯水出来,一杯递给罗安安,转身坐在了对面,看到罗安安喝了两口之后,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她垂眼遮住外漏的情绪,放下水杯缓缓开口。
“安安,我和你妈妈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当年她在青林镇上无依无靠我接济了她许多,你应该知道吧?”
罗安安点点头,这些事情她都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如此亲热她了,只是,这和钟氏集团倒闭有什么关系吗?
看出她的疑惑,钟茗继续道:“可是现在阿姨碰到了麻烦,你和你妈妈受了阿姨那么多恩惠,肯定是愿意帮阿姨的吧?”
话题转的太快,罗安安脑子一时没转过来,但随之而来的晕眩感,叫她浑身的汗毛瞬间炸起。
看出她表情不对,钟茗终于压制不住心底的愧疚,咬着嘴唇低低哭了起来。
“安安……对不起……阿姨也是没办法,阿姨要钱周转,你高叔叔赌博把场子输了,现在还欠一屁股债,我要是不给他还上,他的一只手就没了……”
罗安安只觉得脑袋昏昏胀胀的,身体无法根据大脑做出动作,但心里却十分清楚。
她被钟茗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