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羽嘉子跟公孙姑娘的一封封书信中飞逝,转眼便到了清明时节,学院每年都会组织学子们祭拜先贤,地点就在城外江边的墓园。
“每年都来,每年都下雨,这老天爷也太不友好了”黄瓷一边抱怨,一边把伞朝风打来的方向移了移。
“黄兄慎言啊,须知举头三尺有神明啊”羽嘉子赶紧劝道。
“羽嘉兄说的极是,我这不也是抱怨了几句,老天爷你可别记仇啊”黄瓷连忙向上天做讨饶状。看到他这么耍活宝,众人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金陵城出过不少文学大家,不管是被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大古国奉为国教的道家,还是掌管天下文气的儒家,亦或是南朝十八国的诸子百家,均有大家在金陵城终老。
经过一系列复杂的仪式,众多学子或真心,或敷衍的拜祭之下,纷纷列队回城。
今夜,学院不查房。
陈白泽伙同黄瓷、羽嘉子还有几个同窗,在宿舍先生那里签下了字,就跑到金陵城内经常光顾的那家青楼,寻欢作乐去了。
酒过三巡,羽嘉子忽然一拍腰间,大喊一声,谁看见我的香囊。
众人皆说没有看过,细问之下,乃是羽嘉兄的定情信物,便纷纷打伞出去寻找。
香囊上绣有公孙二字,想必是那姑娘的名字,黄瓷握着香囊放在鼻下闻了闻,想象那位女子是何等的恬静贤淑,不由感慨羽嘉子艳福不浅,家中有小家碧玉等候,金陵城中有大家闺秀赏识。想我黄瓷,祖上也是供皇家御用瓷器的大户,这么多年积累的人脉去户部混个主事应该不难,却偏偏寻不得知心的女子,真是可悲啊。
胡思乱想的黄瓷拿着香囊往回走,却丝毫没有想到,这个细雨绵延的季节,这布做的香囊不禁没有湿,还有一丝温热,握在手里还很舒服。
到了约定的时间,众人在约好的酒楼里等待最后一人的到来。
“话说,黄瓷兄这么迟,不会被女鬼拖去了吧”一位与黄瓷平素交好的学子笑道。
“可不能这么说”羽嘉子连忙摆手,“万一黄瓷兄遇到什么事情,我真是难辞其咎!”
“你们这群白痴,又在背后说本公子坏话是不是?”门口黄瓷笑骂道。把香囊递给羽嘉子,端起桌上一杯酒,喝了下去。
“这天气,冻死本公子了,羽嘉子,回书院你可得我吃饭,我要吃五个鸡腿”
“请请请”羽嘉子抱着香囊再也不肯松手。
一阵阵春雨过后就是立夏了。
所有人都在等待夏天的到来,今年的夏天好像有点热。
“我说羽嘉子,你就别带着你那个香囊了,你不热么?”黄瓷打完饭后不想吃,盯着就着青菜吃白米饭的羽嘉子说道。
“那可不行,这可是公孙姑娘送我的”羽嘉子吃完嘴里的饭菜,说道。
“得了,你带着吧,跟你们说个事,别吓着哈”黄瓷神秘的说道,听到有故事听,众人都凑了过来。
“城里的医馆死人了你们知道么?”“知道啊,听说是热死的”
“对,我也听说是热死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家”
黄瓷哼哼了两声,说道“都不对,我表兄在衙门当差,他告诉我根本不是热死的,是被吸光了血死的”黄瓷说吸血的时候,歪了歪头,拍了拍自己的大肥脖子。
“而且啊,死的根本不是什么老人家,是三十多岁的庄稼汉,听我表兄说,是进山砍柴,出来的时候脸色就不正常了,到家后去医馆,老郎中给他喂了一副药,还没喝完就吐出来,走了”略显悬疑的事情,被黄瓷刻意渲染的更加诡异,让一众学子心中都咯噔一下。
“黄兄,这种事,你表兄怎么敢跟你说”陈白泽问道。
“其实一开始他死活不说,这不,被我灌了几杯才告诉我。我的酒量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黄瓷说的理所当然,众人中本来不信的,听到黄瓷拿酒量说事,也就信了七八分。
“这还不算”黄瓷看了看众人的脸色,悄悄把饭菜推到一边,继续说道“这个人放在衙门的停尸房里,半夜,起来了,咬伤了两个官差跑了。”
“这不是诈尸么?”一位学子说道。
“什么叫诈尸”见众人相问,那位学子得意的说道。“我家乡有种说法,就是人死后,还有一口怨气,这口怨气碰到一些有灵性的动物,动物灵魂会进入人的身体,人便会复活,但复活的人没有理智,只有兽性”
“的确挺像,那诈尸的人会怎样”
“嗯,这个啊,兽性发泄完也就没事了”这位学子笑着回答道。
“那就是没什么危险了?”陈白泽问道。
“照理说没什么事,但是这些事情我也是听说,真实情况是怎样,谁知道呢?”那位学子说道。
“诸位,诸位,是不是诈尸咱先不说哈,更离奇的事情在后面呢”看到同窗们被吸引了过去,黄瓷立马抛出一个猛料。
“这个男子回到了家,安安稳稳的睡了一夜,家里人都被吓死了,又不敢报官,等天亮了,喊他起床,没起来,才敢去报官,衙门去了人,仵作验完才说,这人十天前就已经死了。”
听到这话,众人不禁感到背后一凉,本来渐热的暑气也感觉不到了。
“后来呢?”
“后来啊,请了青龙山的道士做了场法事,就把他给火葬了”黄瓷随意的说道。
“黄兄,是不是你编出来的,就跟清明那个故事一样”一位胆大的学子笑道。
“哎哎哎,这我敢保证,这跟清明那个故事,不一样,而且这事,他街坊领居都知道,只是不敢说罢了。”黄瓷笑道。xiashu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