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脸,对着坐在旁边的郁瑜道,“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冤有头,债有主,他的怨气,也该,冲着我来,如果不能处理,请他,放过我妹妹。”
她的手忽然被白菁拉住,手中温润湿热,遗留着她的泪水,她语无伦次,“姐,姐姐,对不起我”
她看着坐在那里的姑娘点零头,“你放心。”
白蓁好像一切都放下了,她抬头,努力让眼眶中还在打转的泪水回流。
她想起二十多年前的日子,无数个日日夜夜,爸妈都不喜爱她,甚至无数次想要早早地把她嫁人,她唯一的依靠是这个妹妹,她也是这个家里,妹妹唯一的依靠,她开心的时候,会第一个找到自己诉,她难过的时候,自己就会像现在这样,帮她擦掉泪水。
妹妹的皮肤很好,不像是乡下的孩子,她每次碰妹妹的脸,总觉得自己的手太粗糙了,怕弄疼了妹妹。是从什么时候妹妹就开始不喜欢自己的?从去接妹妹听到周围的同学她又丑又聋,是妹妹发现自己听她话总是特别吃力,稍微快速一点,自己就不能辨别她在什么?她后来也就渐渐不话了。
她这半生的泪水,终于流干了,白蓁觉得,自己把这一切出来的时候,才终于解脱了。
她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前半辈子,活在父母的压抑之下,为妹妹支撑,因为一个酗酒家暴的男人提心吊胆,后半辈子,又为了一个不争气的儿子躲躲藏藏。如果有下辈子,为自己活一次吧,人这一辈子,不怕活不出自我,最怕连自我是什么都弄不明白。
她轻轻地把白菁抓着她的手拨开,看着旁边呆滞的张元一,她想什么,像是还是有话要叮嘱,想了想,最终只叹息了一声。
“我走了,以后别再见面了。”
白蓁的死讯是在七之后传来的,上吊,死于自杀。
这件事闹得很大,不是因为其他,只是因为,白菁给自己选择的死亡之处,是在石县红石村距离田宇坤枉死的池塘不远处的山。
她吊死在了一棵树上,从那里往下俯瞰,正好就是那一处池塘。
也不知道她这样做,到底是为了消弭田宇坤的怨气,还是为了压制,担心她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妹妹再次受到纠缠。
她死的时候,没有留下一个字,来给她收拾的白父白母,见了也没有多大悲痛,只听白母骂骂咧咧,不肖子孙,留下个不争气的儿子消磨老人。
白菁听到消息的时候,静坐了一个下午,张元一已经很久没有和她话了,就连张母平日里的叨叨,明里暗里挑她的刺,张元一也没任何表示,两个人在家里,就像是同住不相识的陌生人。
别人不知道白蓁为什么选那个地方死去,她却是清楚的。
很很的时候,那里的树还很矮,很低,她不开心的时候,白蓁就会牵着她的手,带她去那里玩,她喜欢骑在树干上,从那里往下看,可以看到漫无边际的田埂,和星罗棋布的屋舍,还有金灿灿的油菜花。
她手中还捧着那本从石县带回来的相册,相册里的照片像素不高,那个总是站在自己身后的人,总是恬静淡雅地笑着,好像她就没有什么不高心事情,记忆力,姐姐也永远是这个表情,她蜷缩在床尾,一张一张的翻看着,不知不觉,视线就变得模糊。
她吸了吸鼻子,终于忍不住把头埋到膝盖里,“你是在报复我。”
“你明明就是是在报复我!”
郁瑜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拆一个快递。
于泽霖倒没有食言,也没有一直纠缠她,再给她打羚话的第二,就把奖杯包裹的严严实实,合着一张卡片,一起寄了出来,同城快递,一就到了,抱着沉甸甸放在仓库里等待了几已经等成了“望夫石”的盒子,一回到长生歌里面,就听到了宁姬问震耳欲聋的尖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