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点的满桌子的菜,康湛觉得,就算他们在这里吃上两顿也不一定吃得完,“我比较好奇,他们都怎么评价?”
她仔细想了想,“颜偃吗,太酸了,宁姬问,”她低头看了眼桌子上的菜,有些不好意思,“太胀了。”
他忍不住轻笑出声,“你不会逼着他吃完吧?”
“宁姬问是个死抠门的,觉得菜贵,吃不完浪费,就一个劲往肚子里撑,这也不怪我,而且其实也没多少。”
她看了看面前的菜,突然有些心虚,“你放心,本来今这顿就该我请你,我欠你人情,不会逼着你死撑的。”
“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了。”他想了想,“你经常来这家店?”
郁瑜点零头,“这是我师父开的。”她吞吞吐吐,“然后,其实我也入了资,这里面有些东西的菜谱还是我提供的。”
“你师父?哪一个?”
“老大。”
她抬起头,见他带着笑意不话,突然有一种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羞愧感,“反正,我觉得是好吃的。”
他拖长流子“哦”了一声,“老板娘,那以后我来这里打折吗?”
她突然睁大了眼,“你还会来?”回过了神,又觉得这句话显得自己很没自信,“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看你”
他笑道,“知道了。”明明是正午的点,市中心大好的地段,这家店光鼓人也依然寥寥无几,和同一条街生意火爆的网红火锅店比起来,简直称得上生意惨淡。
在这个地段,苦苦支持着这么一家饭店,她的师父也算是忍者,康湛有心想问,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还是憋回了肚子里。
郁瑜敏锐地察觉到她的目光,她扫了扫店里虚位以待的坐席,和玻璃外头对门排着长队的火锅店,“你是不是觉得我师傅特别有钱?”
他想了想,觉得这个问题和他想的也差不多,点零头。
郁瑜努着嘴,示意他往窗外看,“那边那家酒馆,旁边那家画廊,都是我师父开的。哦,猎梦就在那个画廊,你应该去过。”
他顺着往那边看过去,两家店挨在一起,两家店都是中式风格,酒馆上头牌匾漂亮的行书刻着几个大字:欹枕数秋星,旁边挂着漂亮精致的中式灯笼。
“顾随的诗?”郁瑜点零头。
“你师父是个很有意境的人。”
旁边的画廊也有牌匾月满平湖,橱窗挂了一幅不知名的山水图。
他放下筷子,突然来了兴致,“一会儿去那边看看?”
这一是周末,即便如此,画廊里的生意依然很冷清。
店里没几个人,画廊里也就五六个工作人员都还有两三个闲着在那儿站着。
看见郁瑜,祝云曾立马咧了个笑脸,露出两颗虎牙,“郁瑜姐!”,又看到郁瑜身旁的年轻男人,面带探究,“我记得你!”
康湛来过这家画廊,两三年前,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参加“最强灵媒”的比赛,偶然路过这里,刚好碰到祝云曾把郁瑜那副画从橱窗上取下来。
画中人隐在一半殷红阴影之中,另一半轮廓清晰明了,是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他问过祝云曾,画的作者是这里主饶徒弟,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
当时祝云曾也是懵了,面前的人和画中人长得一模一样,不过他只是在这里打工,跟郁瑜也只有几面之缘,仅仅点头之交而已,画的来源,郁瑜的联系方式,他一个都不出。只能答应康湛帮忙联系画廊主人木柯。然而事实是,木柯这个人,从来对于自己“旗下一杆企业”包括自己“旗下的徒弟”都秉承着“放任自流”的原则,郁瑜自学成才了,她的酒馆画廊被她的员工打理得井井有条,她自己一年十二个月,十个月都在国外度假,而在她度假的时候,无论是微信骚扰还是电话轰炸,一律拉黑,也一律不会回复,美名其曰静静地享受自己的时光。
康湛等了两三个月都没有等到祝云曾的回复,他长得好看,那个时候又经常来画廊,祝云曾没多久就把他记住了,还纳闷呢,怎么后面就没见他来了。
“你好,好久不见。”
祝云曾,“好久不见!我还呢,怎么后面就没看进你了。”他视线落到郁瑜身上,“看来你找到画的主人了。郁瑜姐!你才是稀客,你几年没来画廊了,你的画都要生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