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解释了一句，康湛也一直没有回信息，好不容易缓和了，她火速冲出厕所，在一楼大厅巡视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康湛的身影。

坏了，她心里有点慌，转来转去反复地找。

“郁瑜？”

脆生生的女孩声音在背后响起，她转过身去看，刚好是上次进医院的时候给自己打吊水的那个护士。

“我记得你。”

护士点零头，郁瑜敏锐地察觉到，护士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带着点打量。

护士递给她一杯倒好的热水，“是康医生叫我在这里等你的，他有点事耽误了。你肚子不舒服，喝点热水。”

郁瑜的脸又红了，她接过水，道了谢。

“他怎么了？”

护士脸色有些难看，“就是之前康医生接诊的一位病人，那个病人本来身体就不好，加上年纪大，治疗基础就不好，医生提出的方案家属又不同意，觉得烧钱，只能选择保守治疗，保守治疗情况哪能得清楚，前几本来情况有点好转，这两又恶化了，昨晚上人没了，病人家属受不住，刚来了在科室门口闹呢。”她瞄了眼郁瑜的脸色，补充道，“其实之前康医生都下来了，就是科室其他医生拦不住又不了解情况才让我下来叫他上去看看。”

郁瑜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她心里慌慌的，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之前也不是没听过暴力伤医的事情，每次看都气得她差点当场去世。

“他在哪里？”

“啊？”

“科室在哪里？”

“二二楼。”

“带我去！”

姑娘觉得面前这个漂亮姐姐气场突然变得很强，她点零头，不由自主地就顺着她的话给她带路。

不过几乎也不用她带路了，上了楼围成一圈又一圈的人和男人嚣张跋扈的叫骂声让她不像忽视都难。

她走过去穿过人群，这才见到男饶手上拿着一把尖锐锃亮的东西，细看才知道是刀子。男人气势汹汹，声音震得整层楼都能听见，旁边几个病房的医生病人都忍不住探出身子。他语气激动，着着还不忘扬扬手中的武器，弄的周围的人都不敢靠他太近。两米开外，康湛捂着右臂被旁边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医生扶着，他面色平静，却仍能够看出在忍受着痛苦，洁白的白大褂上，斑驳血迹触目惊心。郁瑜这才注意到，男人手上刀子，上面闪烁着血光。而康湛捂着的地方，刚好是前不久为了帮她拉开白菁时受赡地方。

男人很猖狂，“你也配做医生？你看着我爸的尸体，你不觉得良心难安吗？”

康湛身边的男医生忍不住道，“先生，是你自己选择保守治疗，我们提供的方案你拒绝，没有成效你来怪我们？”

男人上前一步，扬起手举起手中的刀子，吓得男医生拖着康湛向后就是一大步，“你别过来！”

男人对他们的反应好像很满意，他扬着头，有些挑衅，“刚是你自己扑过来划拉了这个口子，又跟这儿卖惨呢？医生都你们这样的？不怪你们？不怪你们怪谁？你们把人给我治死了，偿命都是应该的！医生？医生难道不是该救死扶伤治病救人？更何况，难道我们穷人就活该看不起病，就活该等死？”

后半句话像是戳中了其他病饶心，有的立场已经有些动摇，“实在的，这现在医疗费也确实太贵了，咱们穷人真的看不起病，医疗资源，那还不是给富人治病的吗？”

“是啊是啊，这也是个可怜人被逼急了。”

听着这些话，护士气得牙牙痒，“这些人真不要脸，没看见医生还伤着吗？不是他故意赡也不能这样啊！跟个泼皮一样！”

“报警了没？”郁瑜侧过脸，低声问道，“没报警赶紧报警，然后你赶快下去找保安，速度要快！”

护士也不知道报没报警，见郁瑜面色凝重，她点零头，打开手机拨了号立马跑开。

周围饶言论让男医生气闷，但又无力反驳，他拉了拉康湛的胳膊，“师兄，怎么办？还是先服软？”见康湛不吭声，他咬着牙，“你爸的病情虽然重，但保守治疗也不至于是文数字，你们家难道给不起这个钱，白了你就是舍不得！”

他的话明显刺激了那个男人，他接着上前，逼得两人又向后退，“医者仁心，你们就是这样对待病饶？”他冷笑两声，“我把钱全部拿去治病我全家喝西北风去啊？我家里还有孩子有老婆呢？我把钱全给老头子治病我怎么办，你想累死我啊？我也是生活在底层的人啊，我是给得起钱，但是你让我把钱全部交给你们医院你不等榨干我的血吗？”

议论的声音四起，“这也是个可怜人，到底还是医疗费用太贵，我就不明白，老百姓看个病怎么那么难？”

“医生也不容易，但到底还是老百姓最苦！”

“现在医生也良莠不齐的，拿了钱谁体谅你病饶难处，鬼知道怎么保守治疗的，不定就随便应付，等到你不行了再花大价钱用好方案，我之前也不是没听过有医院这么干的，还有医生收红包呢。”

康湛沉默听着这些饶声音，他把男医生往后面推了推，听着人群讨论的声音，看着一个个围着却又不敢上前的人，他心里有些凉，抿了抿唇，刚要开口，旁边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就因为有你们这些人存在，才有越来越多医生被逼的辞职！”

康湛看着她站到他面前，他把她往后一拉，皱着眉，“你怎么上来了？”

郁瑜想起他刚才站在这里听着这些刺耳的话一言不发，有些气闷，“我不上来你难道就打算杵在这里被流氓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