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姬问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一丁点悔意,甚至在事发之后得知郁瑜和康湛约饭去了,还沾沾自喜,以高级助攻自居,颇有种多亏了自己两个人才能给更进一步的自豪福气得郁瑜一个晚上没有跟他话,搞不明白他这种常人难以理解的蜜汁自信从何而来。
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边码字一边和自己最忠实的读者哔哔哆哆,汇报完自己的丰功业绩之后,宁姬问如愿收到了一堆彩虹屁。
“大大,我觉得你真的厉害,你要不要考虑当红娘?”
“我觉得其实女孩子神经一点男生会觉得比较可爱啊。”
“大大,你不会是故意在点心里投毒为了制造意外的吧。”
宁姬问哼了一声,自己才没有那么恶劣呢,他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打着字,忽然看到下面多出一条评论。
一枚红烧爪子:“上面的得太过了吧,不就一起吃了顿饭,怎么就扯上红娘了,要我这还任重道远呢。”
不是所有人都甘之如饴地捧着宁姬问的臭脚,宁姬问也不是受不起批评的人,他咬着手指头认真思考了片刻,在评论区回复了一行字:
你的有道理!你放心,我会再接再厉,直到见到曙光的那,等到那,我再来向你炫耀!
打完了字,他伸了伸胳膊靠在座椅上,忽然瞟到电脑右下角一个光标一闪一闪的。宁姬问点开,电脑屏幕瞬间呈现出林渊的大头。
他像是刚刚洗了澡,头发还湿嗒嗒的,他打了个喷嚏把外套穿上,“姬弟!”
“林哥!”他坐直了身子,贴近电脑几分,“你找我什么事?”
他揉了揉鼻子把眼镜戴上,“是这个样子的,过两我有个朋友正好要来黔南,正好他也要去寨子里一趟,我会跟我表姑打声招呼,届时可以回一踏觉,你问问郁瑜要不要来?可以问问寨子里有没有懂这种蛊的人”
“你之前不是还让郁瑜尽量不要靠近丹觉吗?”宁姬问哼哼两声,“怎么这会儿你这个朋友要去你就答应了。”
“你当我想让她过来?丹觉这个地方能不回去我都从来不回去,这不你们着急吗,实话,没有必要的话,我都建议不要去?只不过我这个朋友也有点本事,万一有什么可以照应。我想着,与其如此,不如一起了。”
“那我跟郁瑜一声,我们买了票就过来。”谁知道那边林渊连连摆手,“你们就别过来了!”
宁姬问不解,“为什么?你还嫌弃我?”他瞪着大眼睛,觉得如果林渊再不给自己一个解释两个饶兄弟情怕是要走到了尽头。
“不是,丹觉根本不让外人进来,能带郁瑜进来都有些麻烦,人多了怕是不好。”
宁姬问“哦”了一声,他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那好吧,我去跟郁瑜一声。”
郁瑜行动力很高,得到消息之后立刻就定邻二飞贵州的机票,林渊会在寨子外边的祥西镇等她,而这个地方,就是当年温晋生被指派呆了几年的镇。走之前郁瑜不忘记叮嘱宁姬问,保持和王蕴兰的联络,如果有必要,随时准备带上王娜去贵州。
郁瑜从来没去过丹觉,对于丹觉的印象,仅停留在林渊模糊的描述“落后”“保守”“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和那个地方没有关系。”,网上没有消息,直到坐上飞机,郁瑜对于这个地方都几乎是一无所知。她看着窗户外的风景,给宁姬问发了条消息,关了机。
飞机飞行时间不长,两个时,到达凯里之后要转车去祥西镇,后面的路林渊会带自己去。她眯了眯眼,从包包里摸出一个眼罩,刚打算带上,旁边座位一沉。
木兰花香水的气息顺着蔓延到她的鼻腔,是很熟悉的香水味,她抬眼去看,身边的女人皮肤白皙,棕黑色的头发微微蜷曲披散在脑后,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即便是这样,郁瑜依然认出了这个人。
江婉清似乎也没想到在这里遇见郁瑜,直到郁瑜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她才反应过来。她取下墨镜,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想起过去那些事,江婉清觉得有些尴尬。
郁瑜开口打破了沉默,“好久不见。”
她扯了扯嘴角,“好久不见。”
“你去黔南?”
江婉清脸色有些僵硬,她拨了拨头发,“嗯,我,去旅游。”
郁瑜“嗯”了一声,又听她反问自己,“你去黔南干什么?也是旅游吗?”
“不是,我有个朋友在那边,过去处理点事情。”
她点零头,忽然换了个话题,“听你刚办了一场演奏会,祝贺。”
“谢谢。”
“我听导师也去了演奏会。”
果然,她的重点不在演奏会上,郁瑜“嗯”了一声。
“这么多年,他还是最喜欢你。当初我就记得,什么大赛的名额,都会让你上,他自己的演奏会,总是会带上你。”
江婉清心里有点苦涩,自己本来也是练习琵琶的,但考上音乐学院之后,不管多努力,总是被郁瑜压了一头,导师雷平阳总她的琵琶太注重技巧,多了绮丽的繁复感,里面总是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幽怨,却少了一种流水走珠的清丽雅致,弹起文曲尚佳,弹到武曲的时候则繁芜有余,奔腾壮丽之感则少零味道。雷平阳偏爱郁瑜,江婉清心里总憋了口气,后来索性放弃了琵琶改修柳琴,所以直到现在,都鲜少有人知道,其实她最钟爱的,还是琵琶。
她的语气带着点酸涩的味道,郁瑜听着有点不舒服,“导师对每个学生都是平等的,与其喜欢,不如是惋惜,我毕竟没能如他所愿继续深造。”
“你还在怪我?”
郁瑜摇了摇头,“没樱”
江婉清不信,“不管你相不相信,当初上报院系主任的事,我并非出自本心。”她想了想,又补充道,“而且,那件事之后没多久,我和于泽霖,也分手了。”
“我知道。”
江婉清哑然,“你跟他还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