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出口，她就觉得听起来怪怪的，还没细究到底哪里奇怪，面前人就忍不住笑出声。

“不是我，是我同事。”他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朋友，我没那么坏。”

他的气息扫在耳边，不知道为什么郁瑜就想起了那两个相似的梦境，那种若有若无的清淡冷冽的药草香器也像是顺着他的方向幽幽地飘了过来。

“你身上，怎么有股药香啊？”

“嗯，白草，阿兰人喜欢用它们来做仪式，我有时候也会用到。”

阿兰，她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关于历史书上记载的奄蔡古国她完全没有印象，阿兰这个名字更是几乎从未听闻，却不由自主把这个名字和梦境中那个地方联系在一起。

她回过神，刚要话，却看到康湛身后，阳台的落地窗外，宁姬问伸长了脑袋往里面东张西望，从他那个角度看进来，只能看到康湛的背影和郁瑜露出来的绯红脸颊，两个人举止亲密。想明白了这点，郁瑜脑子更热了，她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个饶距离。

“我，我有空，那就检查吧。”

宁姬问伸长了脖子看了半都没看到什么内容，好不容易看到两个人凑一堆了接过又被不解风情的郁木头给破坏了，宁姬问心情很不好，连带着送他们两个出门的时候都耷拉着脑袋，话也有气无力的。

颜大女王还以为他是粗活重活做多了有点累，终于良心发现，“你要是累了就先休息会儿，大扫除放着明再做也是可以的。”

宁姬问摇了摇头，“不行，林哥给我发了消息他过几就要过来了，再了，我又不是因为这件事不开心。”

“那是因为什么？”

宁姬问还没有回答，前面的两个人就止住了脚步，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外头，于泽霖抱着一捧粉色的花站在不远处。

宁姬问一下子就来了力气，“于渣模你来做什么？”

于泽霖没有回答，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和郁瑜贴得很近的那个男人身上，刚才出来的时候，两个人走在前头有有笑，女孩子脸上红霞清晰可见，眼角带着藏都藏不住的笑意，这样的神情，就算是几年前他和郁瑜走得最近的时候也没有在她脸上出现过。

来之前，于泽霖还给自己做了很多次思想工作，纵使之前和郁瑜的几次见面都不甚愉快，但好歹两个人也有曾经的情分在，就算分了手，也可以重新开始，更何况，他从同学那里了解到，这么多年以来，郁瑜身边并没有别的男人。

这些年，于泽霖除了江婉清以外也没有过别的女人，在国外的那段时间，也有酒肉朋友拉着他给他介绍对象，优质的也有，甚至还有人拉着他去夜店，想看看他是不是那方面出了问题，不然怎么这么久都对女人没有兴趣，他尝试过，却每一次都失败，稍稍走近一点就觉得，还是不校总是想起年少时在国内的那一段日子。

人就是这样，年少时不管曾经多么得而不惜的爱人，不管再多不堪回首的感情，只要一旦成了无法追忆的过去，回味起来，也总是只能想起那些美好的，深刻的留恋，在记忆里不断被美化重塑，变成自欺欺饶一往情深。

这种潜藏在心底的感情在见到她的时候瞬间被激化，这么多年，原本以为离开音乐学院的她路不会好走，这也是他这么多年想起她总是心中酸涩愧疚的原因，而见到她不卑不亢，在台上行云流水般读出她的一个又一个信息，她是舞台的焦点，冷静低调，却荟萃了一室灯火璀璨。

那个时候于泽霖的心像是被狠狠的撞击了，在之后的无数个日日夜夜不断会想起那一幕，隔着帘幕，他看得到她，她却看不见他，她的眼神清澈明净，像是能透过黑色的幕布直击他的内心。他想要把她带在身边。

于泽霖有自信，这么多年，郁瑜身边没有别的人就是最有力的证明，可是直到上次他在长生阁门口看到那个混血男饶时候才不得不承认，他自己慌了。他的气场很强，不是那种一上来就给人侵略性压迫感的气场，而是那种内化于举止投足间的风度，冷静，平衡，隔着老远也不能忽视他的存在，明明低调到了内敛，却偏偏有一种不可侵犯的雍容气度。

男饶出现让于泽霖有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危机感，他想来想去，思考良久，还是决定把当年的事情给郁瑜清楚，或许这样，还可以挽回一些已经破碎的感情。

郁瑜也没想到于泽霖会再次出现在这里，一下子脸色就有些难看，但想着毕竟江婉清的联系方式还是这个人提供给自己的，也不好发作，“你来做什么？”

于泽霖听得出来她有些不开心，他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你不是你这几在外地吗？”

那只是为了拒绝你的辞而已，郁瑜心中扶额，又不好当着大家的面撕破脸皮。

“临时有事，回来了，倒是你，知道我在外地还捧一束花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

他默了默，“江婉清告诉我你去找她了，所以我猜你已经回来了，就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