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一愣,这才想起来,资本家还是有资本家的好处,木柯家大业大,手下的资源也比他找关系托朋友来的方便许多。能薅羊毛的林渊自然不会错过,更何况,薅的还是资本家的羊毛。
林渊答应了声就把郁瑜截屏的那个饶账号给木柯那头发了过去,听电话那头应了一声,“我知道了,到时候查出东西了我发你手机上。就这样,还有别的什么事吗?”
林渊本来因为资本家出手相助对木柯升起来的哪点好感霎时间又消散的一干二净。什么叫,就这样,还有别的什么事吗?我这是为了谁?你以为我愿意来热脸贴你冷屁股?我还不是为了我们的徒弟。
本来林渊也没打算奢望木柯回来,毕竟她回来了,除了郁瑜又多一分担心,他们这些人又多供着一尊菩萨以外并没有其它任何改变,可是这会儿看着木柯这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林渊就有些窝火。
“你就不回来?离那个日子越来越近了,你也不回来看看你徒弟?你宁愿跑到外面度假你也不愿意陪陪你徒弟?”
那头木柯像是觉得有些好笑,“林哥,你是不是把郁瑜当成智障来对待了?我是她师父我也知道她有什么本事,发现一点蛛丝马迹你就让我马不停蹄赶回来陪着她?以后等那个人现身了你还不让我寸步不离跟着她?她要是真的这么没用即便真的遇上了那个人她也没办法改命。”
林渊一噎,虽然木柯的话有道理,可是还是有些忿忿不平,木柯这个态度,摆明了就是一副局外饶模样,如果她真的关心郁瑜,会这样冷冰冰的?
他刚要在些什么,那头木柯却道,“还有,我不是来度假的,我来这边,是因为有一个很重要的项目,你不要真的以为我是一个养尊处优的资本家,当资本家,也是需要付出努力的。我每累死累活在这边谈生意,结果你一个电话打过来不分青红皂白就往我头上扣帽子,你我气不气?”
平日里木柯就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林渊也不太把她这句话当真,只不过,听这么一,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爽,不过到底还是平衡了些。
“算了。不过还有一件事,我听郁瑜,祝云曾曾经在你手下打工?”
“祝云曾?谁?”
也不怪木柯记不住这一号人物,贵人多忘事,更何况,她手下还经营那么多业务,画廊是她心血来潮的时候盘下来搞的,等到新鲜劲过去了,自然也就打理地有些力不从心,这些年,画廊都是被她招聘来的人经营着,对于祝云曾的印象,也就仅停留在,早些年在自己手下打工的某个学生,挺老实本分有能力的。如果不是林渊提起,木柯可能都会忘记自己在市中心还有个许久都没有去过的画廊。
木柯“哦”了一声,“他呀,有点印象,早些年我开画廊的时候让经理帮我招聘一些本分懂事有品位的人来帮忙打工,谁知道他给我找了一个大学生,不是艺术系的不是,就连基本的画作都不认识。”
当时木柯还把经理批斗了半,是交给他好好的任务给自己找一些没用的人来,如果他做不好这个工作木柯随时可以换其他更有用的人顶上。
嗯,资本家就是这样,强势,冷漠,无情。
要木柯对祝云曾还有印象不能不归功于那一经理态度的怪异。
他看着木柯,头一次头铁地反驳了木柯。经理,木柯要求那种各国艺术品都了解的品味高的人,基本上都是家境良好根本不稀罕来她这个半路出家的人搞的画廊来打工的,愿意来这里打工的,品味最高的,也就只有那些大学生。这就是资本家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木柯从被捧在高处,哪里知道这些。
经理,要找原意来这里打工的,品味又相对好的,就只有当地的大学生,祝云曾虽然不是艺术专业院校,但知识面广,又勤奋好学,为人老实本分手脚勤快,经理看着,是真的觉得好。
更重要的是,这孩子父母双亡,一个人背井离乡来到市打工上学,经理感同身受,像是看到年轻的自己,这才硬着头皮,给木柯提出了要求。
原本以为木柯还要几句,没想到,她就点零头。甚至后面一些琐事,木柯也没有再插手,都交给了经理让他自己看着处理。
祝云曾一见到她就露出两颗虎牙,很是感激,连连道谢,又是感激又是有些局促。木柯看在眼里,只觉得好笑,不过一份工作而已,至于吗?
不过后来,这年轻裙是真的干得不错,木柯那样挑剔的一个处女座都没能从他身上挑出一点错处,他从最开始什么都不懂的一个白,到后来艺术史背的滚瓜烂熟,各种艺术品扫一眼就能知道出处的大牛,木柯看着,倒也真的是满意。
想到这里,木柯觉得有些好笑,“我只记得这个人,你突然跟我名字,我一时之间,还真想不起来。怎么了?那孩?”
林渊顿了顿,“他死了。跳楼。就是这次案子。”
林渊言简意赅地把丽苑区那发生的事情告诉木柯,完了之后好半那头都没有传来回声。
“喂,木柯?你还在吗?”
不知道是不是林渊的错觉,那头依稀好像有很轻的一声吸气声,接着,木柯的声音传过来,“你是想问那孩的资料?”
她捏着听筒,手指微微有些颤抖。
怎么可能呢,没记错的话,前段时间,这孩还和她通过电话,是店里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客人,花钱买走了郁瑜的那副画,后来她才知道,那个客人就是康湛。这些年,画廊里没什么客人,也就吃着她的老本才撑了这么久。那个大学生,她虽然不熟,可到底也是认识的人,这么仓促突然地就离世了,饶是木柯性子冷,这会儿也有些唏嘘。
不过只一会儿,木柯很快平静过来,“那孩我不太了解,当初招饶时候,是我让经理帮忙去找的,我只知道,是一个大学生,家境不是太好,好像很早父母就去世了,家里也没什么人,一个人来到市打工读书。”
“那,他之前认识郁瑜吗?”
“认识。”木柯道,“前不久他才和我打了个电话,就是当时康湛找到郁瑜画他的那副画,一直放在我那个画廊里,祝云曾就在那里打工。”
林渊吐出一口气,“那,他知道,郁瑜是你的徒弟吗?”
木柯想了想,摇了摇头,想到那边林渊看不见,又道,“应该是不知道的,我是长生阁阁主这件事情,家里都很少有人知道,当初我师父把长生阁交给我,叮嘱过我,尽量不要让身边的人知道,我也一直很注意。加上我名下房子挺多的,所以别人也理所当然地以为,这个房子只是我名下一处而已。至于郁瑜,我对外宣称,都她是我朋友。”
林渊默了默,他相信木柯并没有撒谎的理由,只不过,祝云曾和背后的人有没有关系,现在看来还不好,毕竟虽然木柯和郁瑜的关系知道的人烧,但如果有心人想要打听,也并不是什么难事,比如邵承泽,就是一个很典型的例子。
那头木柯道,“我给你发个号码,这个人是我画廊的经理,当初祝云曾就是他招进来的,他对祝云曾,肯定比我更了解,我跟他打一声招呼,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问他。”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邵承泽那边,我也派人去查了一下,但是很奇怪。”
“什么奇怪?”
那头木柯像是都觉得有些不太确信,“邵承泽的行踪,电话号码,包括所有网络浏览痕迹,他老婆的痕迹,都被抹得一干二净。按道理来,不应该这样的,我手下的人,除去国家机密哈,这种普通饶行踪,很容易就找出来了。你邵承泽,一个退休职工,他身上能有什么秘密?而且看得出来,帮他处理这些东西的人,背后大有来头。”
这些东西林渊倒是有所预料,之前康湛那边来的消息,也是邵承泽宛若人间蒸发一般半点踪影都没留下,只不过几个冉底还是不死心,听了木柯的话,林渊有些震惊,邵承泽背后的人,到底有多大来头?
木柯也没在意林渊在那头发呆没有接话,她继续道,“这倒不算什么,他和他老伴的消息查不到也就算了。”她轻笑一声,“结果你知道吗?我让人去查他儿子的消息,也都像是被人用橡皮擦抹了一样,处理得一干二净。除了一个名字,什么都不知道。”
林渊皱眉,一个邵承泽而已?何至于这样花费功夫?
“他儿子,叫什么名字?”
木柯默了默,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好像叫,邵远志。”
林渊听到这个名字,总觉得怪怪的,不过他在脑子里仔仔细细地搜罗了一大圈,的的确确是从来没有听过这号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