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祠堂里,男女老少林立,对着跪在中间的一个衣发凌乱的少女指指点点。
门外传来一阵骚动,几个家丁抬了具蒙着白布的尸体而来,仵作紧跟其后,对着高座上的当朝尚书花应坤一行礼,高声道:“贵公子的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的确是死于服药过度,纵欲失控。”
花应坤满脸惊怒,将手边茶杯狠狠掷到跪在地上的少女花府庶女花千窈头上,“你个不要脸的荡妇!竟然勾引你堂哥,还给你堂哥吃这种药!你真是把我们花家的脸都丢尽了!”
滚烫的茶水混着鲜红的血液流了花千窈一脸,她不住磕头,瘦小的身子像风中乱抖的浮萍,“求父亲明鉴!女儿一向洁身自好,与衍哥哥并无多少往来,绝不会做这种事情!”
花府主母杨氏冷冷一笑,添柴加火道:“今天早上这么多奴才可都看见了,衍儿的尸体是从你房间里抬出来的,一对男女同处一室还能干什么勾当?难不成还冤枉你了?”又转向花应坤,抹一把泪,“老爷,二弟将他的独子托给我们抚养,现在衍儿死了,咱们怎么对得起二弟的在天之灵啊。”
她哪壶不开提哪壶,花应坤脸色铁青,恶声道:“不守妇道,按族规应该怎么处置?”
一个须发尽白的老者忙道:“女子不守妇道,应砍去双手双脚,关进猪笼里沉塘,逐出家门。”
花应坤极度厌恶的望了眼花千窈,“就按你说的办!”
花千窈扑上去,像抓着救命稻草似的抱住花应坤的双腿,满脸清泪的哭求道:“父亲!女儿冤枉啊!求求爹爹再派人查一查,还女儿一个清白,不要把女儿沉塘!”
花应坤一脚踢开她,眼神冰冷,“和你娘一样是不知廉耻的娼妇!我们花家没你这样的女儿!去死吧!”
花千窈爬起来,双目充血,尖声吼道:“我娘清清白白,不是娼妇!”
杨氏小声道:“你娘那时还怀着身子呢,都耐不住寂寞,和外面的野男人苟合,把孩子都搞掉了,不是娼妇是什么?说不定你都不是我们花家的女儿呢。”
杨氏的话像是一语点醒梦中人,花应坤看花千窈的眼神立马就不一样了,“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请家法来!”
很快一个人高马大的家丁拿来了斧头,另外四个家丁抓住了花千窈的双手双脚,将她死死按在地上。
花应坤无情挥手,“施行家法!”
冷光涔涔的锋利斧头高高扬起来,重重劈下,只听得一声骨肉分离,令人头皮发麻的脆响,霎时血雾四溅,花千窈目呲欲裂,惨叫震天,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右臂被不知从哪里来的一条野狗叼走,接着被人砍了左臂,再是左腿,右腿……她躺在血泊里,在意识快慢慢散去的时候,被人装进了恶臭难闻的猪笼里,蒙上黑布抬了出去……想当年她阿娘也是这样被冤枉致死。
她隐隐猜到了谁是幕后黑手,可一切已然来不及。
“二妹虽犯了大错,可毕竟与我姐妹一场,我来送送她,和她说几句话。”一道温柔娴静的声音传来。
“大小姐真是宽厚重情,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这贱妇,不过大小姐可得快点说,奴才们还得赶快回去给老爷复命呢。”家丁奉承了几句,纷纷走远一些等着。
黑布被掀起了一角,光亮涌进来,透过血泪模糊的双眼,花千窈看到花府嫡女花素纯嫣红的唇角轻轻勾起,甚关怀的问:“二妹疼不疼啊?想当年三姨娘也这么疼吧?还妄想生下花府的长子?真是做梦!啧啧,你们母女两还真是蠢啊,这么多年一直被我和母亲玩弄在掌心里。”
花千窈像一只缺胳膊断腿的困兽,剧烈的挣扎着,喉咙里咯咯响动,大口大口的鲜血吐出来,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花素纯眼眸里有嗜血的快感,“你这么个微不足道的庶女,本来我是不放在眼里的,可你勾引谁不好,偏要勾引我放在心尖尖上的四皇子!这就怪不得我了。”
她轻轻一笑,眼波流转,仿佛要炫耀自己的聪明才智,“你也知道咱们花家无男丁,所以爹爹准备将花衍过继到名下为子,花衍那个病秧子,怎么配得到花家的财产?我和母亲就设计了这么一出,把你们一网打尽,你们在阴曹地府好好叙旧吧。”
自己身边卧着一条毒蛇,她竟多年来毫无察觉!花千窈胸腔伏动,恨火汹涌,恨不得一口咬上她的喉咙,将她撕成碎末,用尽全力狠狠朝她唾出一口口水,一字一字艰难道:“你这个毒蛇!我冤魂化鬼,也要回来索命!”中国库nxsku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