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衍?
那个满腹文韬武略却沉默寡言的少年还是来到这狼窝里了。
上一世他们遭人诬陷,双双惨死,这一世她逆天改命,自然也会帮衬他一二。
“好,我马上就去。”花千窈朗声道,“小梅,你来,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吩咐你。”
庄严肃穆的祠堂外已经站满了人,就连一向深居简出只知抄经念佛的老夫人也来了,花千窈偷瞄站在一侧那个足足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状如小牛的半大小伙子,这就是花衍了。他爹是花应坤的庶弟,早些年因刚正不阿,弹劾权贵被贬斥到苦寒之地,前不久病死了,花应坤一把年纪膝下无子,老夫人起了过继的心思,就先把花衍接来住着。
他这时候虚岁十五,还不算个大人,可俊朗的小脸却从始至终都紧绷着,严肃古板。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花衍眼风一扫,花千窈躲避不及,两人目光撞了个正着,花衍微微皱眉,花千窈尴尬的移开视线,心里腹诽:咱们两个短命鬼又见面了。
沙弥们在外念完了经,一位身披袈裟的和尚上前施礼,“阿弥陀佛,尚书大人,现在可以开祠进香了。”
花应坤微一点头,两个家丁上前,一左一右推开了厚重古朴的黑漆大门。
待看清祠堂中的景象,在场众人一个个倒抽寒气,祖宗牌位四处歪斜,盘子的供果,糕点,各类鸡鸭鱼肉滚得遍地都是,触目狼藉,乌烟瘴气。
大魏朝最重家族孝道,这要是传出去花府还不被外面那些唾沫星子淹死了!花应坤气得手脚发抖,脸黑如锅底,“这是谁干的!”
几个看守宗祠的奴才哆哆嗦嗦下跪,为首的一个磕头道:“老爷息怒,奴才们也不知道,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这样了?”
老夫人捂着胸口,气得呼哧呼哧,“给我查!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
杨氏忙劝道:“请老夫人,老爷稍安勿躁,这些奴才都是府里的老人了,绝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作出一派主持大局的当家主母样,“智言大师,烦您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那位智言大师在宗祠里梭巡一圈,不时捡起地上的果子贡肉摸摸看看,高深莫测道:“依老衲看,这不像是人为,这些贡品完整无损,没有啃咬痕迹,而且地上也没有任何脚印。”
老夫人十分信佛,惶惶道:“大师这是什么意思?”
“老衲的意思是这是贵府祖上显灵,先祖发怒,不愿意接受花衍公子的祭拜,花衍公子一出生就克死了其母,继而又克死了同胞姐姐,最后是生身父亲,可见八字不祥,命中带煞,不知老衲说的对不对?”
所有人的目光都一下子锁在了花衍身上,纷纷退避不及,花衍脸色难看,紧紧攥起拳头,胸口剧烈起伏,恨不得一拳砸死那个满口胡言的恶僧!他才不是不祥之人!
杨氏故作惊讶道:“大师真是神机妙算。”转向花应坤,“老爷,为了咱们花家的长远考虑,还是把衍儿这孩子送回去吧,大不了咱们多给他点银子,让他一辈子不愁吃穿,也算是咱们对得起二弟了。”
眸光闪动,隐下一抹阴谋得逞的自得,还妄想过继为花家的嫡子?真是不自量力!
花应坤看了眼老夫人,又看了眼花衍,叹气道:“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花尚书家可真热闹啊。”
魏渲一身华服,墨发飞扬,手里牵了只看起来凶猛非常随时会扑来咬上一口的孤狼。
花应坤携众人纷纷下跪行礼,“拜见济王殿下。”
“都起来吧。”魏渲淡淡道,提步上前,孤狼体型硕大,目露绿光,十分警惕带有攻击性的围着花应坤转悠,花应坤大气也不敢出,满背的冷汗淋漓,“殿下好兴致遛狼遛到臣家里来了”
魏渲眼角唇角都勾得分外邪魅,视线穿过人群,钩子似的吊上花千窈,“本王十分想念二小姐,特地过来看看,不知有没有什么能为二小姐效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