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羡与孟芷走到马车处,便瞧见陆昂站在马车跟前,像是在等着他。秦羡抬步过去,见陆昂朝他躬身。
“陆大人是有事与我说?”
陆昂便将手中两块碎布递给秦羡看,“秦大人过目,这两块碎布有何不同?”
秦羡接过来看了看,说道,“这一块虽然沾了些湿土,但明显新一些。而这块,经过长年累月,颜色已经褪去不少,且更干些。”
陆昂道,“秦大统领好眼力。可这两块碎布分明都是从洞中发现的。按道理说,应当是一样的才对。”
秦羡是个聪明人,早已猜到陆昂所想,便道,“陆大人若觉得这案子有蹊跷,可以再彻查一番。”
陆昂摆手,“案子已经是再清楚不过,的确是慧圆杀了人,她自己已经承认了,只是这罪证蹊跷了些。下官在此等候秦大统领,便是想问,此事该不该向皇上禀明。”
陆昂心中对此事已经有了猜测,秦羡又在现场,所以该不该告知姜善他还有些犹豫,毕竟此事和九公主有关。若是告知,怕姜善认为这不过是件小事,若不告诉,又觉得毕竟与九公主有关,一时间竟犯了难。
“此事该不该向皇上禀明,陆大人自己斟酌,我军中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秦羡说完,将那两块碎布交到了陆昂手中,然后便再走几步,上了马车。
孟芷从他身侧过去,跳上马车,很快就赶了马车离开。
见秦羡的马车远去,陆昂复又看了看手中的两块碎布,心中已经有了主意。这九公主即便是做了这件事,也不过是在庵中求一个平安。被困洞中放火一事,许是与这慧圆有关。秦羡想必是知情的,所以方才没有支持他去禀明皇上,便就是告诉他不必去了。
而这一边,姜牧与花想容的事情已经被以讹传讹,街知巷闻了。花想容谦虚,没有和卫昭说太多有关自己的事情,其实她是怡红院的头牌,有名的花魁。多少有钱人为她一掷千金,她瞧都不瞧一眼,偏生明王姜牧入了她的眼。姜牧虽然被传有隐疾,可毕竟是堂堂王爷,是京都城里最有名的黄金单身汉。这二人到了一起,自然什么版本的故事都流传出来了。
姜善在乾清宫中与自己的这位弟弟下棋,也忍不住问道,“明王,听说你与那位花魁最近打得火热,也别耽误了人家姑娘,早些娶进王府吧。虽不能立为正室王妃,好歹也能是个侧妃。”
姜善得知这件消息的时候,虽然也有些惊讶,但转念一想,他的这位皇弟终于开窍,破了他患有隐疾的传言,实则也是件好事。
姜牧将一颗白子落下,叫苦不迭道,“这旁人说也就罢了,怎么连着皇兄也这般说了?”
姜善看了看姜牧落下的棋子,又看向姜牧道,“哦,莫不是你比朕还有顾忌,瞧不上人家姑娘的出身?朕原本也觉得让你纳她为侧妃,确实有些不合适。但转念一想,你都过了而立之年了,连个妻子都没,朕实在是替你着急了。这着人打听了,这花想容虽说是个青楼女子,却也是个心高气傲,极富才情的,也能配得上你了。”
姜牧道,“皇兄,该你了,你先落子。”
见姜牧催促,姜善道,“朕这是再说你的个人事情呢,你别转移话题。这棋不下了,朕就与你说说花想容的事情。”
姜牧道,“皇兄,你这是眼看着要输了,所以才说不下了?皇兄这样可不太合适。”
姜善闪过一丝尴尬,强撑着道,“谁说朕要输了?朕完全可以力挽狂澜的,只不过现在你的个人问题比这盘棋的输赢更重要。”
高海在一旁听了,捂着嘴憋着笑。
姜牧摇摇头,将手中的棋子放入棋笥中,随即端起了一旁的茶杯喝了茶。
姜善命高海将棋盘收了,盘腿做好,也端了茶杯喝了两口茶,道,“你快与朕说说,你这心里是怎么想的?这还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
话说到一般,意识到实在是太过不合适便止住,高海在一旁接话道,“是奴才不急,把皇上急着了。”然文吧ranen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