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弄醒他们的人,不仅丝毫没受影响,反而还睡的那么香,怎么能不让他们心里产生怨忿。
沈陌黎早就习惯了别人各种各样的目光,他根本没在意,直接下床换衣洗漱。
现在已经是初秋,气候凉爽,早上下起了微雨,沈陌黎跑到班级门口,rua掉头发上的水意,闷头往教室里走,不小心撞到前面的人。
“草,他妈的谁撞我。”
这道恶狠狠的声音熟悉又凶狠,伴随了沈陌黎迄今为止短暂的高中生涯。沈陌黎的身体记住了张启开带给他的伤害,本能的颤抖了一下。
他站在原地,想走,双脚跟注了水泥一样,动弹不得。
张启开最近几天接连没睡好,他总是反复做同一个噩梦,梦里内容恶心又耻辱。
一般来说,人醒来大多数时候是记不住梦的,就算能记住,也是一星半点,不可能把全部整个梦都记的清清楚楚。
张启开从前也是如此,现在却十分反常,不仅每天晚上都做同一个梦,并且做的梦还很眼熟,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只不过换了一个角度,以前他对别人做过的事,现在全部都让他自己给体验了。
张启开脸色比墨水还黑,他心情不好,正好有倒霉蛋撞上来,不发泄一番岂不是浪费了这良好的机会。
沈陌黎看到张启开手指捏的啪啪响,他转过头来,看到自己似乎有些失望,“怎么是你?”
沈陌黎:?
沈陌黎正疑惑,张启开已经撇了撇嘴,走开了。
没有奚落,没有推搡动手,沈陌黎直到回到座位上,透着刘海环顾教室,终于迟钝的发现,这些人对他的态度好像真的和之前不一样了。
—
短暂的飘雨过后,轻薄的乌云散去,天空蔚蓝,碧空如洗。
海城一中学校门口,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和一个十五、六岁道士装扮的童子并排站在大门外。
“师父,这就是海城一中啊,好气派啊!”
徒弟眨巴着星星眼,海城一中是海城师资力量最为雄厚的学校,许多有钱有势的子弟都在里边读书,门面自然不能寒酸。
不知从哪搬来的大石头灵光焕发,上面海城一中四个大字,笔走龙蛇,铁画银钩,光是看着都能感受到其中隐含的气势。
“写这些字的一定是高人!”徒弟兴奋的扯师父袖子。
张大师摸着胡子,嘴里说着“淡定淡定”,脸上的表情却是自豪的。
一般人不知道,玄学界却知道,这几个字都是由他们天师盟的老祖宗写的,老祖宗修为高深,就连这手字也无人能比。
除了这块屹立在门口,顶天立地的大石头,校门巍峨,用料也是稀有,徒弟是看不出什么,就觉得震撼。
张大师眯眼看向校内,晴朗的天空,阳气充裕,不见丝毫阴气,“看来我们来的不算晚,走吧,徒弟,做完这单,我们就去吃顿好的。”
徒弟忍不住欢欣雀跃,“师父你最好了,我要吃海底捞。”
他们要进学校,就要登记和申请。
张大师早就和校领导预约好了时间,他给校长打了电话,在保安狐疑的目光下,把手机递给他,确定是校长的声音,保安才准备放行。
张大师进校前,意味深长的冲保安说了一句,“不要被过去迷了眼,仇恨迷瘴终究会毁了自己。”
留下保安惊愕的看着他们的背影。
路上,徒弟想不通,“师父,你刚刚跟那个保安哥哥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张大师:“小孩子家家,问那么多干什么?”
现在还是上午,太阳高挂,阳光倾洒大地,一切都那么的美好灿烂。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徒弟搓了搓手臂,他一进学校,就头皮发麻,心里泛冷,“师父,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现在是上课时间,教学楼里传来朗朗书声,一切好像很正常。
徒弟虽然功力尚浅,可他天生的灵感比他强,张大师不会认为这是错觉,他脸色一凝,屏息凝神,并指在眼上一抹,眼底光芒流转,霎那间开了天眼。
看清眼前画面的瞬间,张大师陡然倒吸一口凉气,满目震惊。
徒弟焦急,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便也顺势开了天眼,张大师连阻止都来不及,徒弟再睁眼时,一脸骇然。
只见整个学校都被重重阴冷威慑的煞气笼罩,其中血气弥漫,阴气遍布,再仔细定眼一看,这阴寒煞气长条状,头似有双角,四足,身躯狭长,远远望去,近似乎是一条黑龙。
仿佛是注意到了两人的凝视,黑龙睁开一双猩红的血色大眼,冷淡的瞥过来一眼,师徒俩人顿时感觉眼睛刺痛,泪水狂飙,眼白血丝弥漫,竟然像是要流出血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