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行自然知道不是太子凶她若真是被太子吓得,郡主这会儿哪敢这么放肆地哭。
她一瘸一拐要走过去,太子已经起身将她抱了起来。
苏亦行落座郡主哭得伤心没注意到她的脚受伤了。她拉着她起身,温声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太子微微眯起了眼睛,心下有些不满。她往日里对他也不见得这么温柔体贴。
正想着,又见苏亦行使了个眼色。太子气结他后宫的妻妾要说话,他还不能在一旁听了?!
可郡主哭得人心烦太子还要处理老五的事情也只好负离去。
苏亦行屏退众人,只留着云朵伺候着。
郡主抹着眼泪,抽抽搭搭道:“行儿救救祁太医吧!”
“他怎么了?”
“昨晚昨晚我独自一人去赏月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太医院。原本只是想路过便走,却瞧见他在里面当值。于是我我就进去和他说了两句话”
“只是说了两句话?”
郡主哭着道:“上次听了尚妃姐姐的话我哪里敢做出什么越矩之事。就只是想着,哪怕只是一小会儿一起坐着看一会儿月亮也好。可是可是忽然姑母来了,她故意刁难祁太医要给他赐婚。他也真傻明明推托了和我的干系便好偏偏忤逆了姑母。所以所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后娘娘这是瞧出了端倪,故意要赐婚。倘若祁年答应了,那么他和郡主之间只怕也就此结束。但他若是抵死不从,皇后正好也有借口治他的罪。
郡主落在皇后里,简直是毫无还之力。
苏亦行思忖了片刻,轻声问:“为了救祁年,她要你做什么?”
郡主静默了片刻,哽咽道:“她要我来从你骗走账本,换他的生路。”
苏亦行顿了顿,抬头对云朵道:“去将账本取来。”
云朵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可见苏亦行坚持,也只好去取了过来。苏亦行将账本交给了她:“先把人救出来,再从长计议。最好让祁太医尽快离宫,暂且躲起来。”
郡主用力点了点头,擦干了眼泪道:“行儿,此次是我欠你的,他日若是有会,我我一定万死不辞!”
“你呀,先护好自己。若真想与皇后娘娘撇清关系,就不能有把柄落在她。”
郡主抿了抿唇,眼眶通红。她忽然起身退后了一步,用力拜了拜,这才转身离去。
人一走,云朵便道:“娘娘,你怎么这般心软?那账本可是洗清你身上冤屈的要物,怎么能轻易送给她去救人?”
苏亦行笑道:“我还有一本。”
“还还有一本?”
“是啊,自小大哥便教我,凡事都要做好周全的准备。这账本若是只有一本多不安全,所以我一开始就做了两本。即便皇后要拿去烧掉,我这儿也还能再拿出一本来。倘若那一本丢了也没关系。”她指了指自己的头,“都记在这里了。”
云朵这才舒了口气,面上又露出了笑容。用完了早膳,不一会儿一名宫人匆匆跑了进来,冒冒失失地差点撞到了司南。
司南斥道:“哪个宫来的冒失鬼,这般没规没矩?”
“奴婢是是沁西殿的若儿,伺候言姑娘的。言姑娘那里出事了!”
苏亦行扶额,哥一向行事稳重,怎么会出事?她只好拖着脱臼的腿走到宫门口,太子安排了轿撵,若是她要出行直接坐着便可。
一路来到了沁西殿,苏亦行一眼便瞧见了将头抵在门框上的陆丞歌。她好奇地询问道:“这是怎么了?”
陆丞歌抱拳躬身行礼,却一言不发,满脸都是悲痛。
苏亦行心一咯噔,赶忙进去查看,第一眼看到的是一脸懊悔的哥。再往里一瞧,就看到八皇子整理着衣衫一脸神清气爽走了出来。
她有些困惑,这也不像是哥身份被拆穿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心正困惑着,八皇子施施然走到她面前,拱道:“见过嫂嫂。”
苏亦行略略抬了抬:“你为何一大早便在我表妹的屋?”苏向晚见妹妹腿脚不便,扶着她坐在了自己身旁。
“这件事都是我的错。”八皇子故作懊悔,但苏亦行感觉他随时都能笑出声来,“昨晚秋月圆,酒美,月美,人更美。我与言姑娘把酒言欢,酒逢知己千杯少,不小心喝多了。”
“东宫虽不比西宫规矩森严,到底也是太子殿下的后宫,你怎可随意和女子喝酒?!”苏亦行嗔怪道。
“也怪我,昨晚喝多了。醉得不省人事,今早醒来,才发现和言姑娘有了肌肤之亲”
苏亦行震惊地瞧着苏向晚,他连忙摇头:“没有的事,只是和衣共枕而眠罢了!”
“虽是如此,但到底是毁了姑娘清誉。我一定负责到底!嫂嫂放心,我自会去向父皇母后求旨赐婚。一定将言姑娘明媒正娶回家!书六礼一样不会少!”
苏亦行皱起了脸,无比惆怅地瞧着哥。苏向晚干笑道:“不必了,这件事八殿下只当没有发生。”
“那怎么可以!我不是那等始乱终弃的男子!”
苏亦行觉得自己仿佛错过了什么,八皇子怎么忽然对她哥死缠烂打起来了?
苏向晚也是无奈,昨晚他也喝了几杯。他酒量一般,几杯酒之后有点上头,便和他们二人敞开了聊。都是男人,自然聊得来。
没想到八皇子将他引为知己,喜欢又加深了几分。
清官难断家务事,苏亦行眼下能做的也就是稳住老八。
“八殿下切不可莽撞行事,我这表妹她其实已经婚配了!”
八皇子顿时像一只斗鸡一般竖起了全身的羽毛:“谁?!和谁?!”
此时此刻,恰巧苏衍闻讯赶来,苏亦行一指:“和他”
八皇子转头瞧见了苏衍,陆丞歌也刚巧进来,惊愕地看着苏衍。
苏衍一脸茫然:“我和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