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惩大诫?她是太子妃你有何权力惩罚她?”
“臣知罪。”
苏鸿信嘴上说着,心里却乐开了花看来自己的心思没有白费。然而太子心却十分不满,他完全没有想过因为此事要罚苏亦行。她不生他的气便已经求之不得了,怎么敢再惹她不快。
苏亦行小声道:“昨日确实是我不对,殿下就不要和爹爹计较了。”
太子神色这才缓和了一些上前一步将他扶了起来。两人落座,便要商议正事。以往爹爹要商议正事苏亦行便在一旁看书习字。如今南窗下的书桌和席子依旧在于是她走过去坐下开始磨墨。
太子的目光止不住落在她的身上苏鸿信一时间也有些感慨。太子回过神,对苏鸿信道:“太子妃一向乖巧,昨晚之事也都是为了我。且不论君臣之别即便她还未出阁苏大人也不能那般责罚她。”
“殿下教训的是是臣考虑不周。”
“她昨日去寻了阮语堂,你可了解此人?”
苏鸿信一顿回想起了那段往事。良久他颔首道:“实不相瞒昨晚臣也去了那里原是想询问他一些旧事,可惜后来出了些岔子。”
“什么旧事?”
“与大皇子有关。”
太子愣住了,拳头微微攥紧:“是那个案子?”
苏鸿信点了点头。
“恭亲王已经死了案子不是结了么?”
“臣最近查刑部的卷宗发现一些漏洞。只是存了些疑虑但无法作为证据重启此案。何况陛下一定也不愿意旧事重提,臣也只是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罢了。”
“有何漏洞?”
“当年先帝有心让大皇子历练,命他与臣一起主持科考。大皇子有心结交,于是和当年的考生走得近了一些。其有两个考生来自四平州,诗才不错,也很会来事。而阮语堂的兄长性情内向,不善言辞,所以没有得到大皇子的重视。只是相处过几次之后,大皇子便瞧出来,四平州那两人都是半吊子。”
苏鸿信喝了一口茶,发现茶水冷了。一抬头,苏亦行已经端着一壶茶站到了他面前,他以往办公务的时候,丫鬟不便进来,都是苏亦行来添茶倒水。
可历来黎国的女子是不得干政的,苏鸿信偷眼瞧了瞧太子,发现他神色如常,似乎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甚至还把自己的茶杯往苏亦行的面前推了推。
“殿下,今日的茶水备的是爹爹爱喝的,你寻常喜欢喝的雨前龙井,这儿没有,所以姑且将就一下吧。”
太子笑道:“我一向不在意这些,不就是杯茶么,解渴就行。”他说着端起来尝了一口,不由得微微蹙眉。他以前确实不在意这些,可是自从娶了妻之后,从饮食起居到穿衣打扮,苏亦行都替他照料着。
将他禁足期间,太子便发现,自己往日里穿着舒服的衣服,用着趁的器具,都是她细心准备好的。即便是如司南一般了解他,也未必能做到那样细致妥帖。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饮茶喜欢雨前龙井,经她提醒才发现,别的茶确实不合他的口味。
苏鸿信趁太子晃神,对苏亦行道:“我与殿下在谈要务,你在此处多有不便,还是先回去歇着吧。”
太子忙道:“不必,行儿又不是外人。”
苏亦行立刻将一张椅子吃力地搬到了太子身边:“那我能坐这里听么?那边听不清。”
太子忍俊不禁:“原来你一直在偷听。”
苏鸿信连忙道:“殿下,万万不可。若是被人知晓了,定然要参她一个干涉朝政的罪名!”
“这里是苏府,只有你我知晓,难不成苏大人会参自己的女儿?”
见太子这么说了,苏鸿信也不便多说了什么。心却不由得感慨,他以前还挺瞧不上太子,以为他将来会是个暴君,没想到对他的女儿却是娇惯得很。比起他来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方才说到四平州的这两人,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学,只是善于钻营。这样的人也不是不能用”
太子打断了他:“这种人如何用得?”
“这种人头脑灵活,办起事来也能干。不过是把双刃剑,如何能妥善地使用,便是帝王之术了。这些皇上未曾教过殿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