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越来越扑朔迷离。漆雕仁德心事重重,一心只想到秦灵公的陵寝一探究竟。
四人一番舟车劳顿,终于抵达目的地龙鳞山。那里是穷乡僻壤,不过进出的人却不在少数,看来正如碧鲁赫所言,江湖势力出动不少。
四人找来一间招待所住下,只剩下两个房间,胡子君只好委屈一下和姬天扬挤在一起。老板告诉他们,平日来这里的人不多,招待所的生意惨淡,最近这段时间,不知为什么,原本偏僻的乡间小镇变得熙熙攘攘,招待所每日爆满。
老板看了看四人的衣着,问道:“四位该不会也是来此淘金的吧。”漆雕仁德笑道:“我们只是普通驴友,听说这里的风景不错便过来看看。”老板点了点头,随即他又反问道:“老板,这些人都是来干嘛的?”老板道:“你们不知道吧,四十年前,一只考古队来到此地发掘什么大墓,结果全军覆没,尸体都没找到。这座大墓原本成了禁地,不知为何,近些年又开始发掘,但是听说又出事了。江湖传闻,这里肯定埋了宝藏。于是,许多外地人蜂拥而至。”漆雕仁德说道:“原来是这样呀。”老板道:“你们这些后生可千万别想着一夜暴富,这一带很邪门的。那座大墓中经常闹鬼,能活着出来的人没几个。到处看看,早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四人齐齐谢过老板。老板又提醒道:“天黑了,千万别出去乱走。人为财死,这些人来这的目的不单纯,许多人还没上山就见了阎王。”
一番舟车劳顿,倦意来袭,四人决定吃过晚饭就睡下。到了饭点,招待所的餐厅早已人满为患。漆雕仁德一眼望去,形形色色的人都有。
四人在餐厅的最角落坐定。邻桌的人开始热聊,一胖子道:“你们带现金没?”另一瘦子问道:“带现金干嘛?”胖子道:“你们连这点规矩都不懂,还想来这里淘金。”瘦子追问:“难道还要在这家小店交会费,成为他们的会员不成。”其他人纷纷捧腹大笑。胖子道:“真是没见识,跟你们说吧,这座大墓出口已经被封住了。现在雷子查的紧,这家店的老板为了招揽生意,组织人手挖了一条秘道,可以直通山体的另一侧,从那边再打盗洞进去,雷子绝对发现不了。”瘦子说道:“啊,有这事,你怎么不早说。”胖子道:“来的路上,我不是已经提醒过你,出门在外要多备现金,可你就是不听,我有什么办法。”另一人插嘴道:“得,得,得,死胖子你就是想吃独食,故意不告诉我们。”胖子被戳中要害,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连忙解释道:“我哪有,咱们可都是发小。我怎么可能吃独食,再说了,那里面可不是说着完的,我一个人进去,说不定早挂了。”瘦子道:“每人得出多少钱?”胖子伸出一根手指头。插话那人继续道:“妈呀,去他妈的黑店。每人一万,日进斗金啦。”胖子道:“没办法,江湖传闻这座大墓遍地宝藏。再者,你们看看这些个服务生。”
胖子的话点醒了漆雕仁德。他扫视了一圈,只见这里的服务生都是残疾人,不是瘸腿的,就是耳聋的,心想:看来这个老板的确是个好人,收留了这么多残疾人。与此同时,他看到了另一邻桌上坐了一个年约半百,道士打扮的男子。道士一人端坐在那,不言不语,不骄不躁,显得修为极高。
那瘦子道:“胖哥行行好呗,我知道你带了很多现金,先借我急用,回头还你。”胖子道:“等等,我先试试再说。”
随即胖子叫来一名瘸腿的服务生,然后说道:“阎王栽树,判官开路,小鬼挡道,岂有此理。”服务生道:“啥,俺听不懂。”胖子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大雪纷纷落地,这是皇家瑞气,再下三年何妨?”服务生道:“放你妈的狗屁。”
四人听后,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漆雕仁德用余光瞄了那道士,按说,桌子挨的太近,他也能清楚的听见,可他却毫无反应,心里嘀咕:这道士修为不错,对世事全然不理会,可为何也要来此淌浑水。难道一心只为求财。邻桌的其他人听后勃然大怒,瘦子拍桌子瞪眼道:“死瘸子,你干嘛呢,活腻了是不是?”胖子却截然相反,听了这话不但没有生气,反应笑盈盈的拉住瘦子道:“兄弟,稍安勿躁。”
胖子继续说道:“十二生肖你都喜欢哪些动物?”服务生道:“老鼠头,虎爪,猴尾。”胖子道:“很好,给我们上一份你们的招牌菜叉烧包,快点呀。”服务生点头走开了。
瘦子按捺不住,没等服务生转身,劈头盖脸问道:“你他妈的葫芦里卖的什么狗皮膏药,一个瘸子这般骂你,你还笑盈盈的,真他妈的怂。”胖子道:“你他妈的懂个屁呀。老子现在借你一百万,你上哪交钱去。”瘦子道:“不就是前台吗,有钱他还能不收。”胖子道:“你他妈的就是四肢简单,头脑更简单,都是水泥。”瘦子道:“你他妈的啥意思呀。”胖子道:“你傻吧拉叽的去送钱,别人都不知道你是谁,敢收。万一你是雷子,咋办。”瘦子道:“难不成这世道有人送钱还不敢要。”胖子道:“说你头脑简单,你还不服气。这年头,雷子盯的这么紧,万一出事了,老板肯定被抓。到时候人财两空,你会干嘛,猪头。”瘦子道:“好像是这么回事,倒斗这事让雷子逮着了可不是闹着玩的。”胖子道:“这是暗语,三句暗语,意思是我想交钱。如果服务生认可,他就会这么答。那四句打油诗是个笑话段子,说的是古代一个当官的,一个秀才,一个财主坐在那烤火,外面大雪纷飞。当时奸臣当道,百姓民不聊生。秀才一时兴起,决定以雪为主题作诗一首,他起了头句,当官的接了第二句,财主说出了第三句,此时正好一个叫花子路过,听到了他们的谈话,遂破口大骂引出第四句。这个老板觉得这首诗特有意思,便将它用作暗号,不知情的人听到最后一句肯定会勃然大怒,这样很容易区分对方是否有诚意谈生意。最后一句是交钱的时间和地点。这座招待所一共四层,每层十二个房间,正好对应天干地支。每天收钱的人和地点都会变动,而且不止一人,我交钱的时间是子时头,也就是晚上十一点整,三层第九间房。暗号稍有不对,或是店家察觉事情不妙,交易都会被取消。”瘦子道:“妈的,江湖水真够深的,想发点财还要懂这么多,着实不易呀。”
这时,那个道士唤来一位服务生,只见他拿出四根筷子像是在摆弄什么,服务生微微点头,便走开了。漆雕仁德没多想,心道:可能两人之中有一人是哑巴,在比划什么。
漆雕仁德继续四下环顾。此时,对面传来了吵闹声。一群壮汉气势汹汹的冲到一群瘦汉跟前,看来是两伙人发生口角。梁睿兰道:“出门在外,和气生财,这点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那些瘦猴看来要吃亏了。”漆雕仁德远眺那些瘦汉,说道:“未必。”
言毕,两拨人已经开张。几个回合下来,那些壮汉被打的落花流水。梁睿兰奇道:“仁哥哥,你怎么预知事情结果的。”漆雕仁德说道:“你别看那些瘦汉貌似弱不禁风,实际上都是江湖好手。我偷学过功夫,内行人一看便知那些人都是练过内家功的。所以,我就大胆猜测他们胜算较大。”胡子君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来还真是这么回事。那些壮汉力量大,没想到被江湖好手打的毫无招架之力。”
吃过晚饭,四人回房休息。这是房外传来一阵吵闹声。漆雕仁德点上一支烟走出房门,装着出去透气的样子,实则是打探情况。这间偏僻的店铺,多个心眼总要好些。他刚出去,一只家犬奔袭而来,差点撞到他。从吵闹声中,他大概知道了原因。这只家犬是招待所用来看门的,刚才差点撞到一位住店的,两方正在协商。那只狗来回跑了好几趟。他觉得十分好奇,便问道:“帅哥,这狗怎么啦?”店员回答道:“穷乡僻壤,耗子多,我们养条狗一则看门,二则让他巡逻赶走耗子。”漆雕仁德点了点头。
时交入夜,乡下娱乐生活匮乏,早早的就是漆黑一片。四人闲来无事,只好睡觉。出门在外,漆雕仁德睡的惊醒,门外此时有轻微响动。他感觉不妙,刚想起身出去看看,却发现浑身难以动弹。他察觉大事不妙,遂大声叫喊,却无任何动静。随即,房间闯入两名彪形大汉,二话不说,直接把他们抗起来往外走。漆雕仁德起初意识还较为清醒,渐次,眼前一片模糊,最后晕死过去。
漆雕仁德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被绑在一个铁架上。环顾四周,周围都是相同遭遇的人,看来这里是家不折不扣的黑店。其他三位同伴,邻桌的胖子,瘦子等全部被绑了。眼前,一群彪形大汉来回穿梭。一个大汉正在剁肉。酷录文学ku6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