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卿转而指向他身边的女人:“红果,怀恩侯长女易唯薇,也是我名义上同父异母姐姐的丫鬟。怎么,真的以为换身男装,涂黑了脸我就认不出你了?”
萧畋内心无比震惊。
他几乎时时都和易卿在一起,为什么易卿会知道这么多?
易卿真的认识毛毡?
“毛毡,你撒谎是想逼死我?但是你可想好了,杀人是重罪,即使大赦天下都不能赦免。嗯?”易卿似笑非笑地道,“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儿子也活不下去,这可是灭门惨祸啊!”
毛毡嘴唇翕动着,不敢置信地看向易卿,说不出话来。
“红果,你家姑娘让你出来陪这么个男人,你对她还忠心耿耿?”
“不是,我不是红果,我不是!”红果低下头不肯承认。
如果易唯薇知道她把事情办砸,一定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易卿道:“那简单,把她扭送到官府。我听说官府打板子可是要脱了裤子的。你这般年轻,想必衙役们很愿意接这个差事,啧啧。”
“我,我……”红果害怕了。
易卿摇摇头:“万万没想到,你家姑娘非但因为银钱抛弃生母投奔怀恩侯外室,更让你做出这种事情来。问你一句话,你老实回答,我就可以放你一马。”
“你想问什么?”
“我想问,说我身上有红痣这件事情,是毛毡想出来的还是你家姑娘想出来的?这般阴损的泼脏水的招数,真是高明啊!你就是说我浑身癞子,我也不可能当众脱衣自证清白。”
众人这才意识到,好像真是这么回事。
“不管他们想坏谁的清白,只要到别人门前这样说一通,恐怕都得坐实了罪名。”
众人议论纷纷,天平似乎都倾向了易卿。
“毛毡是没有这样胆量碰瓷将军府的,”易卿又道,“所以是易唯薇看我不顺眼,策划了这一切,是不是?”
话音落下,人群中突然出来两个男人,直接冲过来对着毛毡拳打脚踢。
萧畋认出来,这俩人正是从前打过交道的徐四郎和孙祥。
“让你胡说八道败坏夫人名声!”徐四郎一边打一边骂,“姑娘在我们村里,谁不知道她是活菩萨?我婆娘儿子的命,都是夫人救的。你这样的癞蛤蟆,给夫人提鞋都不配!”
孙祥踹了毛毡几脚后拱手对众人道:“我们两个是京郊村里的,也是夫人从前的邻居。大家要是对夫人人品有任何质疑,不妨跟我回村里打听打听,我包吃包住。”
“我出路费。”易卿笑了,“来人,去找易唯薇来领她的丫鬟。她若是不来,就说明日全京城都会知道,她屁股上有个胎记。”
众人哄笑。
“看吧,造谣一张嘴,不需要什么本钱。说到底,就是比谁心更黑。”
这个时代,毁掉一个女人太容易了。
直到易唯薇出现把红果领走,萧畋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如何解决的。
孙祥和徐四郎婉拒了萧畋的邀请,匆匆离去。
回去之后,萧畋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和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你肯定是提前知道了什么,但是瞒着我,对不对?”
毛毡的忽然失声,显然是被易卿拿捏住了徐四郎和孙祥,怎么又会那么巧恰好出现?
如果说易卿不是提前知道了什么,萧畋肯定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