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将拿去的供品鲜花摆好,又都做了祭拜,关云微看着苏颜黯然神伤的样子,便贴心的说:“嫂嫂,我想你可能需要单独和苏阿姨待一下,说说心里话,我就不在这陪着你了,我先去买点东西,一会过来接你。”
她的细心让苏颜很感动,关云微走后,苏颜才终于忍不住的在墓碑前哭了出来,将自己的满腹辛酸倾数而倒。
“妈,你听得到我说话么?我现在把自己逼到了悬崖边上,也变成了一个每天戴着面具演戏的女人,每天都要虚与委蛇虚情假意。我不知道这样做到底会不会成功,可我只能走这条路,我觉得自己对不起泽轩,他让我好心痛,妈你教教我该怎么办?该怎么面对他?你就这样走了,连句话都来不及留给我们。我还有那么多话想要问你,有那么多疑问想要知道,可是现在,我和苏苏该从何寻找?我们要怎么样才能做到。”
“妈,爸交给你的证据到底在哪里?如果那个东西在我们手上,一切就不会那么难了,我只想赶快结束这一切。你跟欧立帆说的话只是在骗他对不对?那么重要的东西,你不会不带着的,你如果觉得女儿没有错,愿意帮女儿,就托梦告诉我吧。”
她抚着冰冷的墓碑,母亲当然不能回答,走了的人又怎么能告诉她该怎么做呢?可她如果不说,就会觉得快要窒息了一样的难受。
“你在这哭有什么用。”一个冷冷的男声突然从不远处响起,苏颜蓦地一震。
她转过头,却看到欧辰奕正朝她这边走过来,怎么会是他?他来做什么?
苏颜的脑子瞬时飞快的运转着,首先想到的便是这欧辰奕是欧立帆派来试探自己的,他们也怀疑自己是在装失忆了么?那自己刚才的话难道他都听到了?该怎么办?
欧辰奕一步步走近,苏颜深吸了一口气,再看他时已经换了一副面孔:“二弟?你也来祭拜我母亲么?”
欧辰奕到她旁边站定后,也没急着说话,而是依礼做了祭拜。
苏颜虽然还含着泪,面上却挂着柔和客气的笑容:“谢谢你还专程赶来看我母亲,对了,公司不是很忙么?二弟怎么有时间过来?”
欧辰奕缓缓站了起来,笑得诡异:“因为我有比公司更重要的事情要找你。”
苏颜依然垂着头:“二弟是说笑吧,我能有什么值得你放下公司的事情来找?”
欧辰奕冷冷的瞅着她,突然冷不防的来了一句:“你知道你妈是怎么死的么?”
苏颜胸口一凛,却面不改色:“我当然知道,我妈她本来就病得严重,手术失败了,我也只能认命,二弟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我真为你感到悲哀,也为你妈而觉得悲哀。”欧辰奕却冷笑着说:“你现在以欧立帆儿媳妇的身份跪在你妈墓前,你不怕她死了还不瞑目么?”
苏颜暗暗握紧了手,后背的寒意也一股股的升腾起来,却只能强自镇定:“你越说越奇怪了,我妈有什么不瞑目的,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终身大事,也因为这样才在手术前一定要我们结婚,现在我有了这样一个好归宿,她是觉得欣慰,也走得放心,又怎么会不瞑目呢?”
欧辰奕啧啧叹着摇头:“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啊,看你这样子,我倒还真有点不忍心点醒你呢,有时候自欺欺人的做个傻子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可怜了你妈死得那么惨,她女儿却还无知无觉的做着仇人的家人,你说,她能瞑目么?”
“什么仇人?我们一家安分守己,平静度日,哪里来的什么仇人?”苏颜不悦的抬头瞪着欧辰奕:“二弟你最好别再胡说八道,我不想再听你胡言乱语。”
“你是不敢听吧?”欧辰奕挑衅的道:“还是你舍不得欧泽轩夫人的这个身份?舍不得他所能给你的豪门生活?所以你宁可放弃这不共戴天的父母仇恨?”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苏颜嗤笑一声:“二弟你真是越来越离谱了,当这是在演电视么?还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来不知道我还有这样的东西。”
欧辰奕不怀好意的靠近苏颜,放低了声音:“看来你妈口风还真紧,那我就坦白告诉你,这不是在演什么电视,你们也不是什么普通人,你爸爸叫言之谦,年轻时和欧立帆是好兄弟,他义字当头,为了让欧立帆有更好的前程,还让他进了你爷爷一手创立的公司做事。谁知欧立帆不甘为人下,暗中捣鬼,至于细节,我想也没时间没必要告诉你,总之就是欧立帆和当时还在混黑道的洛兆天合作,并吞了你爷爷的公司,逼得你爷爷跳楼自杀,你爸爸手上握有洛兆天他们做违法勾当的证据,便遭到了他们的暗杀,你母亲,也就在一个多月前,被欧立帆发现,下了毒手。而你,作为他们的女儿,却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所谓的幸福?你不会觉得良心不安么?”
苏颜握着拳的手越捏越紧,直至手心都抠出了血也浑然不自知,欧辰奕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他跑到这来跟自己说这些的目的又何在?这难道也是欧立帆设的一个套?就为逼自己现出原形?可是没有道理啊,他何必冒着暴露自己的危险,来试探她呢?
不过就凭欧辰奕和欧泽轩父子微妙的关系,或许这只是欧辰奕自己的手段,他想干嘛?拉拢自己和他一起对付欧立帆?
苏颜咬咬牙,随即轻笑了一声:“欧辰奕,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无稽之谈,不过我劝你最好别白费力气了,你以为我是傻子么?由得你这样随便说一个故事就可以操控?你是不是因为落选总裁的事对对我老公和公公耿耿于怀,才想出这么个招?呵,不过你想靠挑拨我们的关系来让我帮你坏事,未免太天真了点,我是不会上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