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说完,旁边的几个侍女登时捂嘴偷笑起来。
陆璇霎时明白过来,年糕知道她是女儿身,自然没什么,可是在旁人看来,他是货真价实的男子,原本就和顾桓礼传出那样的传闻,昨日又那般亲近,不免让人猜测他们是想要坐实这传闻。
陆璇霎时间觉得有些头疼,柔了柔头,她轻叹了口气,只在心中期盼自己没有酒后失言,免得叫顾桓礼看了什么笑话去。
微微定了定心神,陆璇的面上恢复了淡然,“凶王殿下呢?”
年糕立马回答,“听说是出城去了,好像是要接什么人过来。”
陆璇一听来了兴致,什么样的人,竟能驱动顾桓礼这样身份地位的人亲自迎接。
只是年糕也是道听途说,再细细追问,年糕却也是不知了。
见如此,陆璇也只好点了点头,并未再多说些什么。
此事的江南城外,顾桓礼坐在轿子中,神情越发的不耐烦,身旁站着的林魍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时不时地小心观察一下顾桓礼的表情。
这叶先生前日让人捎来口信,说是最迟今日清晨便会抵达江南,可是眼下已经快要到正午了,顾桓礼在此足足等了两个时辰,却连个人影也没有瞧见。
想到自家主子最讨厌的便是等人,林魍就在心中为即将到来的叶先生偷偷捏了把汗。
正想着,远处传来了些许动静,听声音,只是一个的脚步声。
顾桓礼的耳朵动了动,睨了眼林魍林魍立马会意,点头上前去查看。
来人果真就是他们一直等着的那位,只是他只有一人前来,未见随从。
林魍愣了一下,还是开口问好,“叶先生,怎么此行您只有一人下山,未带弟子随从?”
叶流风口中吹着小曲,悠闲地回道,“带了。”
林魍噎了一下,视线在他身后扫了一圈,空荡荡的,不见人影。
“不用瞧了,”叶流风伸了个懒腰,“他们都在临川,没有过来。”
林魍更加迷糊,还没等他问,叶流风就又道,“他们都中了毒,无奈只好在那处歇脚了。”
林魍听罢脸色大变,叶流风号称医毒双绝,这世间还有毒药是他解不了的?
“放心吧,只是些寻常毒药罢了,无伤大雅,最多调养半月也就恢复了。”叶流风掏着耳朵,漫不经心地开口道。
还没等林魍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一直在轿子中的顾桓礼终于冷笑着开口了,“你对自己的弟子们下药,还真是够狠心的。”
叶流风“嘁”了一声,“我既然好不容易下山一趟,自然是要先好好游历一番,那群人太过聒噪,着实影响我的心情。”
这般说这,叶流风疑惑地皱了皱眉,“不过说起来,不过就是个疫情,你请宫中的太医过来看看便是了,何苦特意折腾我下山一趟?”
提到这茬,顾桓礼微微正了正神色,“此事说来话长,你还是先同我回驿馆,我们剩下的事情稍后再说。”
叶流风从他的口气中听出了此事大概是有些别的变数,大抵现下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因此便点了点头,没有多问什么,反而一脸贼笑地看向顾桓礼。
顾桓礼被他瞧的微微蹙眉,“你这不正经的本事倒是愈发见长了。”
对于顾桓礼的嘲讽,叶流风权当做没有听见,嘿嘿一笑,挑眉不怀好意地看向他,“我这一道上可是听闻了你和你门下那位书令史的不少传言,怎么,你不近女色这么多年,现在饥不择食连男人也不嫌弃了?”
林魍在旁边听了这话,被呛的咳嗽了几声,在心中再一次感慨叶流风的福大命大。
也就是他敢这样同顾桓礼说起此事,若是换做了旁人在顾桓礼面前这般说辞,是不想要命了?
顾桓礼凉凉地瞥了他一眼,冷笑一声,“你现在这般闲了?若是很闲的话,不如本王找些事情让你做。”
随着顾桓礼这话落下,叶流风一个激灵。
似乎从前顾桓礼也对他说过这句话,之后的事情他记不太清了,反正下场很惨。
想到这里,叶流风瞬间老实起来,嘿嘿一笑,主动转移了话题,“你我许久未见,刚见面就如此着实不好,你如你备一桌酒宴,你我把酒一番如何?”
顾桓礼凉凉地瞥了他一眼,丝毫不给他面子,“你是来治病救人的,不是来享乐的。”
叶流风霎时间苦了一张脸,刚想要再为自己辩解一二,可是对上了顾桓礼的眼神,却又不得不老实下来。
“其实我很打发的,只是这一路上来的匆忙,还未曾进食,”叶流风说着,面上挂起了一抹讨好的笑容,“只要给我一点点吃食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