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咳咳,小哥,我、我……”说着,有人昏了过去,周围的人四散开。
药童一脸嫌弃道:“要死不要死在我家门口,你们都赶快走。”
温月华怒不可遏的看着,上前理论道:“医者父母心,你家大夫为何不给病人看病?”
药童冷哼一声:“你是谁,竟敢质问我家先生,我家先生乏了!”
“乏了,病人生不如死时,他还有闲情逸致睡觉!”温月华高声道,“赶快让你家先生出来看诊。”
“你这人好不奇怪,我家先生现下已休息,你这么急,那你看啊。”
眼神带着嘲讽,话语带着不屑。
人群中有人恳求道:“小哥,烦请请你家先生给我母亲看看,不然,家母怕是不行了。”
药童冷哼一声:“说了没空便是没空,怎地还纠缠。你们——”
“咚”的一声,话说了一半的药童,被人重重的一脚踹倒在地上。
温月华收回脚,冷冷道:“还不把你家先生请出来。”
药童捂着肚子,高声道:“你、你给我等着。”连滚带爬的跑进后堂。
没多久,有一中年男子走出,眼神凌厉的吼道:“是谁,是谁敢打我的人!”
围观的人吓得退避三步,一个个垂着头谁也不敢搭腔。
魏宇明刚要上前,突地人群中传来低沉的声音:“是我。”
随着那声“我”落下的是一个偌大的钱袋子,袋子直直的砸上中年男子的脸。
众人自觉地让开一条路,有人徐徐而至,风卷起他的衣袂,飘动间荡出一弯弧。
黑衫云袖,手中折扇轻轻摆动,他沉声开口道:“你是这家医馆的东家?”
中年男子拿着钱袋点点头:“是。”
陆云风未再开口,程二从后方走上前,指着他道:“你家医馆我们买了。”
中年男子打开钱袋细细看了一眼,微眯的眸子大睁,讨价还价道:“你买?我凭什么……”
忍了许久的魏宇明懒得再听他说一句话,手中的利剑搭上他的脖子:“卖还是不卖!”
中年男子颤颤巍巍道:“卖,卖,我、我马上走。”
他怀抱银袋连滚带爬的跑远。
温月华视线越过人群看向了陆云风,眸底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片刻后她道:“大家听好了,我也是医者,所以你们必须要听我的,请大家排好队,间距一米,捂好口鼻,轮到谁,谁进来。”
……
这日,温月华义诊的消息四散开来,人人道救济医馆有为医术高超的年轻大夫,能起死回生。
看病的越发多起来。
一连几日,温月华都没有好好休息,人也比之前清瘦了许多。
琉璃看着越发心疼,趁四下无人时抱怨道:“这个太子也不知晓怎么回事,不是来赈灾的吗?怎么到现在还未有什么动静。还有那不时冲垮的堤坝,为何还不快点修复。”
温月华听罢,对着她道:“琉璃,闭嘴。”
琉璃道:“奴婢只是心疼小姐,水患不除,疫情不稳,小姐何时才可好好休息。”
温月华拍拍琉璃的手道:“放心,我能坚持的住。”
话是这样说,但一连折腾了几日,终是累倒。
她体力不支倒下的瞬间,腰肢被人用折扇托住,折扇另一端被陆云风紧紧握着,骨节分明的手指用了五分力度,眼尾轻挑,与平时的冷峻表情似乎有所不同。
刹那间,他云袖飞扬,袖子代替了折扇,一环一松,人稳稳的放在了旁边的软榻上。
后方的程二呆愣的看着这一幕,眼珠子差点掉下来,他、他、他家公子最是不能忍受他人的碰触,尤其是女子,这下好了,不但碰了,似乎还抱了。
我的个乖乖。
看来又要准备新的衣衫了,从亵衣到外衫。
当晚,程二把凝神香交给琉璃,叮嘱她点上这样夫人便可以睡个稳妥的觉。
事情办妥后,他回了房间,对着陆云风道:“公子,您身上这件衣衫,几时给我?”
陆云风正在看书,头也没抬问道:“何意?”
程二铺好被子道:“扔了呀,公子不是最讨厌旁人的碰触吗?以往那些衣衫都会被属下拿起扔了,今日这件?”
陆云风眸色不变道:“这件免了。”
“啊?”程二一个不察碰到床边的柱子,他捂着额头吃惊问道:“公子,你说什么?”
陆云风:“这件不用扔了。”
程二皱眉:“不是,公子从来都是会让属下处理的,为何这件……”
他后面的话,在陆云风的凝视着慢慢吞了回去。
随后,似是想起什么,程二打趣道:“公子,难道是因为对方是夫人,所以?”
那句“所以可以碰触”被陆云风的隔空点哑穴制止住。
他冷冷道:“多事。”
程二委屈吧啦的端着脸盆走出去,心里想的是:看来夫人对于公子来说,还是特别的。
这样一想,他反而不委屈了,高兴地傻乐起来。
房门关上,陆云风放下手中的书籍,嘴角微不可闻的缓缓上挑,倘若不细看,根本看不出,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