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掌心炙热温暖,让她原本安静下来的心脏再度砰乱起来,美目带着几分躲闪,“我就是觉得拍戏好玩。” 他粗砺的指腹不断地摩擦着她细嫩光滑的肌肤,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浓郁,“明天休假,我带你们出去走走?“ 经他这么一提醒,阙罗才想起明天是周六了,小家伙上星期闹着要去郊外露营野炊。 “那我今晚多准备一点食物,”阙罗自顾自地说着。 厉和曦早电话里就告诉他阙罗的手艺精进了不少,他也很期待她做的食物。 厉和曦一看到爸爸回来了兴奋的像只归巢的小鸟,连人带书包地跳进老爸的怀里,腻歪的死活不下来,嘴巴又甜,一路上都在说自己好想好想他,想的吃不下睡不着。 结果厉庭之周身上下审视了一遍儿子后,一把捏住肉嘟嘟的小脸,才多久喂的不错啊,“多了这么几两肉还说吃不下睡不着?” 厉和曦在怀里耍赖皮,“就是就是吃不下嘛,喝口水都胖的体质还能怪我咯。” 厉庭之回来的这一天,厨娘她们就被赶回了别墅里,家里的一切又该他自己亲自动手。 阙罗第一次野炊兴致勃勃的和厉和曦商量着要准备什么。 厉和曦把要准备的东西罗列出来,然后厉庭之拍照发给了舒管家,舒管家当晚就准备好送到了酒店。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他们就开车去隔壁的b市,两个小时就到了那边。 B市的长青山是特别适合露营野炊的地点,海拔不高,汽车可以开到山腰密林花海处,然后步行穿过去就是一片莹亮的湖水,湖旁瀑布高悬,水中小鱼虾米很多,蜿蜒曲折的小溪正适合这几天戏水捉鱼。 这几天正热,大白天没什么人上山露营,而他们露营野炊工具带的特别多,分了好几趟才给全部搬到上面去。 营地就直接搭在了湖水旁边一葱郁大树下,绿树成荫,微风吹来几许,十分舒适,耳边阵阵清脆的虫鸣鸟叫。 厉庭之今天特意和小家伙穿上了运动亲子装,小家伙还有模有样的斜戴着一顶白色帽子,就跟t台走秀小童一个模样。 父子俩脱下外套只穿着内里的背心,挽起裤腿提着木桶去小溪里捉鱼,逮螃蟹。 阙罗正在给自己喷驱蚊药水,好一会儿才弄好。 随后,她在草地上铺了一张长长的格子桌布,软孺的青草赤着脚踩着也很舒服。 她穿着白色连衣裙,坐在桌布上修长白皙的双腿斜放在一旁,面前放了一个案板,握着锋利的小刀正如临大敌般把面前的肉切成薄片。 幽幽的树荫打在女人身上,阳光从丛密的绿叶中窸窸窣窣钻进来,山野微风吹拂。 小孩抓住了一条大鱼兴奋地直叫:“姐姐,快看我抓到的大鱼。” 听到孩子的声音,她缓缓抬起头来细碎的短发在风中拂动,她抬起小指轻轻勾住。 看小孩双手高举着鱼,阙罗渐渐的脸上布满了笑意,她嗓音温柔的叮嘱道:“小心别踩滑了。“ 厉庭之站在孩子身后英俊的面容朝着她,手里还拿着渔网,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突然相撞,男人眼底盛满了溺毙人的笑意,一脸的宠溺。 阙罗心头一动,蓦地回了他一个嫣然笑容。 她红唇抿着笑,眉眼弯弯似月牙儿,白皙的肌肤在窸窸窣窣的阳光下竟像是在放光似的,厉庭之先是一愣,随后心脏抑制不住的狂跳,一股欢喜直冲上脑门。 阙罗忽然低下头,双颊已绯红,嘴角依旧挂着那悸动的笑意。 她好像有点心动了…… 他们抓了几条鱼个个都肥实肉很多,小家伙还掏了许多石头缝摸了许多小螃蟹出来。 厉和曦上岸后迈着小脚就跑到阙罗身边,把她手里的刀拿走扒鱼。 厉庭之蹲在溪水边很快就把鱼鳞内脏给清理出来,洗干净后放进盆里,抹上烤料放在一旁。 阙罗也切好肉片放进盘子里,抬头看了看太阳逐渐高立,穿上鞋子走到溪边清洗手,忽然,她的视线闯入一双男性的手掌。 那双手有力地探出握住她,然后互相搓开起泡了,并且低声对她说:“这样洗不干净,要用洗洁剂。” 阙罗支支吾吾了好久,最后只‘嗯’一声便转过头看向一边,手却任由他给清洗。 知道她脸皮薄,但看她别扭地样子他还是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阙罗立马转过脸来,美眸狠狠地瞪他,还带着一丝娇嗔。 厉和曦哼哧哼哧的把木炭搬到树下却见大人还蹲在溪边,于是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结果小眼睛一看,哎哟!老爸都直接上手了啊,不错不错。 带着几分慰藉的心情小家伙背着手朝回走,不去打扰他们谈恋爱。 然后十分钟过了,二十分钟过了,半小时…… “老爸,姐姐你们要洗到什么时候啊?我快要饿扁了哦!”小家伙一个人暗自抱怨。 厉庭之的手艺果然不是吹得,做得烤鱼压根就不输于他那手的糖醋鱼,皮香肉脆,就光闻闻就让人食指大动。 他们吃完后已经是下午两点,太阳正是猛烈,三人就乘着树荫在树下午睡,直到太阳逐渐西落,了无人声的山野开始出现了说话声。 阙罗醒来,入眼一看顿时一惊,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到了厉庭之的身边,双手还紧紧地抓着对方。 她飞快地抽出手,像个做坏事的小孩一样双颊红彤彤,心虚地看一眼还闭着眼睛的男人,然后抬起头张望一下,发现小孩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到他们脚那边去了。 “睡好了吗!”厉庭之不知什么时候睁开的眼。 阙罗蓦地爬起跪坐在草地上,使劲儿地埋着头,大概是因为脸颊还红着。 “嗯,”她的声音小的就像是蚊子叫一样。 “这么大了睡觉还这么不规矩,”厉庭之看着脚那边的厉和曦似笑非笑地说着,然后把沉睡着的厉和曦抱进帐篷中。 阙罗一时间脑子就像是炸了一样,根本没来得及思考他说的到底有几层意思,清了清嗓子,撇开头心虚极了。 其实当时阙罗要是细心一点就会发现,其实是厉庭之滚过来的,还顺带把孩子踹到了一边去…… 晚上很热闹,快傍晚的时候来了好几家人,都带着孩子,夜风吹得很大,厉和曦还把风筝给带来玩了。 一开始是厉庭之陪着厉和曦玩,后来,周围的几个小孩也加进来一起玩,他也就退了出来,和阙罗一起准备烧烤的食材。 “阿曦,已经烤好了哦!”阙罗已经在厉和曦的指导下成功做了一条烤鱼,便朝着远处放风筝的厉和曦喊了一声。 “好,我马上回来了,”厉和曦答应了一声,将风筝递给那些小孩,“喏,我回去吃烧烤了,你们自己玩吧。” “爸爸,姐姐,”厉和曦闻了闻有一点点焦味但是不影响,于是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阙罗一看,急忙说:“小心刺!” 厉和曦‘噗’地一声吐出几根硬刺,然后‘咕噜’一声吞下了剔干净的鱼肉,扑闪扑闪着大眼睛,故意吓唬阙罗。 “调皮,”阙罗不知什么时候也学着厉庭之没事就爱掐他的肉脸。 最后他们烤多了,剩了好多食物,于是阙罗悄悄让厉和曦打包送给附近的小孩,让他们也一起尝尝。 夜半,月亮缓缓爬上了半空,莹白色月光冷冷清清洒在草地上,漫天的星辰璀璨、绚烂。 站在湖边,阙罗遥遥望着那片天空不知在想什么,厉庭之出现在身后,好一阵子才出声,道:“去散步吗?” 阙罗勾住被风吹起的发丝转过头来,“阿曦呢?” “不用管他,”厉庭之抬了抬下巴,示意让她看那边,厉和曦正和那些小孩玩跳房子的小游戏。 两人顺着湖边慢慢行走,感觉风很凉,湖水很晶莹,小草在放光,而她身上自有的香味徐徐传入他的鼻翼间,诱人极了。 厉庭之微微侧脸看去,只到自己肩膀的女人。 她秀雅艳俗,行走时清澈的目光直视着前方,神态悠闲,美目流盼间勾魂摄魄,仿若带着笑。 “我们以前有这样散过步吗?”她缓缓问道,双目犹似一泓清泉直视她。 厉庭之停下脚步来,黑眸逐渐变得幽深,他的薄唇抿得紧紧的,那一脸的冷漠让她忽然有点不安。 半晌后,她忽然上前左手紧扣着右手臂放在腰后,身体挡在他面前,目光十分认真,“我觉得我挺喜欢这样散步,” “阙罗!”他低眸那瞬间,神色忽变的动容,带着几分干涩。 阙罗眉眼一弯,歪着头问道:“怎么不叫我阙小姐了?” 那一笑一问让他迷了眼,让一向从容淡定的他在那一刻卸掉了全身的武装,慌了心神,最终控制不住地张开双臂紧紧搂住面前女人。 “厉先生……”阙罗惊讶地挣了几下,便听见他迫切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明明她就在身边,为何他会用这种语气唤她。 后来,阙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只知道厉庭之抱着自己好久都不放,她也就那样靠在他怀里,慢慢地、就迷迷糊糊给睡过去了。 似乎最后厉庭之还说了些什么…… 真是丢人啊!早上起来的阙罗忍不住捂着脸哀怨极了。 “姐姐,你醒啦?”刺眼的阳光伴着厉和曦从帐篷缝隙处钻了进来。 阙罗慵慵懒懒地撑开眼皮,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沙哑,叫道:“几点了阿曦?” “已经快要十点了哦!”厉和曦双手交叉比了一个十字。 起来后,阙罗看着忙碌着的厉庭之面露几分尴尬,不过很快就隐藏下去了。 “昨晚睡得好吗?”厉庭之笑眯眯地凑到眼前。 阙罗吞吞吐吐地说道:“还好!” “那就先吃点粥,”他端起小白碗放在她面前。 阙罗味同嚼蜡般胡乱吞下几口,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看着她轻轻蠕动的红唇,厉庭之的眼神似乎深邃了不少,还夹杂着其他一些什么。 “咳咳,”他蓦地转开脸,问道,“怎么了,今早没胃口?” “不是啊,”阙罗放下碗,眼神游离一阵,才小心翼翼地问,“昨晚我忽然睡觉了,你、最后有说过什么吗?” 厉庭之垂眸,长长的睫毛遮掩了眸中情绪,修长而优美的手指滑过她轻吻过的碗面。 忽然,抬眸嘴角挂着几分邪笑,“昨天夜里的你,很美。”让他差点失控…… 知道他没说实话,阙罗撇开头,红唇似乎翘起了些许,有些不悦,但她不说,憋在心里。 “还有,昨晚我还吻过你……”他忽地凑近她耳旁呵气、发出诱人的低笑。 “你……”阙罗的耳朵像是被火撩过一般,美目瞪大震惊极了,她气急败坏地呵斥了一声,“登徒子!” 随后,双颊绯红,眼底带着几分水润、眼角粉意渐浓渐起娇媚。 “啊?什么是登徒子啊?”不远处的厉和曦一副天真无邪地问起。 厉庭之忽然的高声呵笑起来和远处一脸茫然的小孩,阙罗有种无力的感觉。 就是欺负她的眼睛对他无用。 自从露营过后,阙罗和厉庭之之间的关系发生很大的变化,总觉得进展太快让阙罗心神不安。 他们既不像男女朋友也未对彼此袒露过心声,却像夫妻似的生活在一起。 甚至开始有了一些很亲密的举动。 而且时间越长阙罗越能发现厉庭之对她的在意不是一般的强烈,现在的他无论人前人后都毫无忌惮的彰显她的所有权。 无论在做什么他的目光永远跟随着自己,稍微一不见人,他就显得急躁难安。 虽然阙罗能够看得出他在拼命的再压抑自己,只是他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奇怪,那种无孔不入的窥视让她觉得十分不安。 即使他出门上班,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接到他的电话,最开始还能聊两句。 但是电话多了之后阙罗完全找不到话题聊,也就放在一边做自己的事情。 等做完了想起来时去看电话发现还在通话中,只有她拿起电话发出一丁点声音,那边就会立刻回复她。 而且最近他一直试图说服自己搬去他半山别墅去。 看了看时间,已经快要四点了,厉和曦也快要下学了。 出门前,想起最近变得有些怪异的厉庭之,寻思着给他打了个电话。 正在开会的厉庭之的电话突然响了,铃声是他专门设置的,一听就知道是谁的电话。 一旁开会的高层们最开始也只是小小的惊讶了下,一向工作起来铁面无私的老板竟然也会有工作期间电话没关声的时候? 但是当他拿起电话时,冷厉淡漠的眉眼忽然几分宠溺几分柔和,薄唇带着笑,并且抬手示意让他们安静时,这才真正的让他们感觉大为震惊。 厉庭之淡定地滑过屏幕,原本安静到连呼吸都轻易听得见的会议室里传来一声声专属于女性的娴雅温婉的嗓音。 不知电话那头的女人说了什么,他的笑容开始扩撒,最后只听见他低哑的嗓音带着满满宠溺,说:“好,结束了就来接你们。” 电话结束后,他就像是变脸似的,瞬间恢复成平时那个面无表情地制裁者,跺跺脚就能造成一个国家经济崩塌的帝王。 “检讨我会交给人事部,罚款从我工资里面扣,”他慢条斯理地说着,正了正衣装后,然后起身,“就开到这里,明天这个时间继续。” 留下一会议室好几百人目瞪口呆地还未从刚才的一幕中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