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蓝蓝一行人没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能力。 他们想趁着秘境还未关闭去猎几头灵兽回来,也好换些灵石。 毕竟他们现在身无分文。 要想在这人修中混下去,没有钱是万万不成的,吃饭、睡觉做个样子出来也要有大把的灵石。 不然天天扎根在外,不入世又能历练些什么? 这历练嘛,就是要用经历世事来磨练意志,而人修中的世事又是最为复杂的,正好跟他们对的上。 从另一方面来说 : 这大千世界,奇人异事颇多,不定哪儿就藏着一双眼睛。常在河边走,哪有个不湿鞋的。他们变换的越多,就越危险。 入世是肯定的了。 “以后咱们不能随便变回树了。”廖蓝蓝说道。 “如此也好。”叶针立刻接了口 廖蓝蓝: …… 看来是早有这个心了,那你干嘛不说。 好似是从她哭过那一回开始,叶针就不再随心所欲的怂她了。廖蓝蓝眯着眼睛想到。 哭是女人最好的武器。这句话是谁说的,真他妈有道理。 不管叶针态度怎样,反正事儿是这么定下了。 廖蓝蓝这边还算是顺风顺水,而处于大阵中的孔清佳却是满腹疑团。 她重生归来正是自己因寻药而受重伤的时候,也是孟高兴将要入门之时。 孔清佳没有去干预什么。有些事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不闻不问,插手的多了,自然会有人好奇,便越会不可控,这点道理她还是懂得。 但常言道:防患于未然。孔清佳当然不会等着前世的事再来一遍。 伤势还未好,她便挣扎着去了父亲的洞府,将得来的灵药奉上。 上一世中,也是如此,父亲将要闭关冲阶,她寻回了灵药却因此重伤。 出山门时她未向父亲明言,此番重伤更是瞒了父亲,只是请唯一知情的师兄帮她画了阵盘,她盘算着将养几天,等伤势暂缓再去见父亲,到时再当面奉上灵丹。 谁知那孟高兴闯进了洞府,不仅加重了她的伤势,还毁了辛苦得来的灵药。 师兄本说要去教训她,又不知被她喂了什么迷魂汤,竟回来说她可怜,想要把此事抹去。 孔清佳当然不甘,奈何师兄提到父亲将要闭关,若是此时得知她重伤未愈,必定心神难安。 父亲冲阶是大事,孔清佳不愿去打扰,这事便被压了下来。 后来父亲冲境失败了,修为大跌,孔清佳更不会去烦他,那苦果也只能自己吞下去。 这次她回来便将丹药奉上,一来不想白白废了自己的心血,二来也望父亲此次能顺利进阶。 是她想岔了,什么怕父亲挂心,全是空话。 父亲最关心的就是她的近况,她也不敢说上一世父亲进阶失败与她毫无关联。 此次父亲一闭关,她便搬至附近焦心等待,没有孟高兴的打搅,她伤势也已见好。 反倒是那孟高兴因为擅闯洞府被惩戒了一番。 父亲冲阶成功了,但师兄也如上一世一般被孟高兴笼络了去,又来求情,孔清佳却不会再质问于他。 大大方方的原谅,也亲自去找执掌行戒的长老求了情,孔清佳把姿态做得足足的。 得个善待同门的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那孟高兴根本用不着她针对,一个只会到处惹事不能静心修炼的人要不是凭了那古怪的气运,根本不能成事。 说到气运,她到是有件事得去做。 上一世中也是有新秘境将开,元婴之下皆可入。她因为伤势加重未能成行,而那孟高兴却得了一株洗灵草,把那四灵根洗成了二灵根,得进内门。 但孟高兴的队伍并不是一股绳的,刚离了秘境那消息就被人爆了出来,连路线都传的清清楚楚。 这次她便要走在孟高兴前头,毁了那洗灵草,其他的灵药也不能留下。 可事情并不顺,连续两处落空后,孔清佳直接往洗灵草处而去。 没有,还是没有!占着重来一回的先机,她竟还是拼不过孟高兴的气运。那一刻,孔清佳真是好恨呐! 若不是察觉的有人过来,那升腾的怨气顷刻便能毁去她的道心。 再往前,便到了竹林的阵法前。 等见到孟高兴一众修士的时候,听着他们的吵闹,孔清佳又有些迷惑了。 他们竟是一无所得。 那洗灵草究竟去了哪儿? 直到被竹林中的阵法吸入,孔清佳才回过神来。这一世本就有许多不同,之前是她被障了目。 纵使她前一世没能来,也知道这秘境当时并没这么快被打开,也没听说过秘境中的阵法。 孔清佳这才发现自己太过依托那记忆了。人事纷纷难料,世事悠悠难说,何处问穹苍。 她能报复,却不可执迷,她的大道不在一腔恨意上。 既是想的明白,孔清佳便定下心来,细细探查那阵法。 她一步步向前。 在烟雾缭绕中,孔清佳看见孟高兴倒在一旁,仿佛只要伸出手便能将她了结。 孔清佳一步未停的向前走去,打鼠莫要伤玉瓶,那孟高兴算个甚,不过是个跳梁的小丑,只要她心志坚,大道必成,她的道在那广袤天地间,哪能只狭隘于那孟高兴身上。 她若干作妖,断了她机缘便是。 孔清佳眼前的迷雾渐渐散去,展在面前的不再是竹林,而是一副四海九州图。 再回到另一边,许是因为自从进了这秘境便没遇到过危险。廖蓝蓝一行放肆了很多。 先是杀了几只火尾鼠,又抓了一只沙猫。都是涉世未深的年轻人,杀戮激起了血性,转头便看上了两只疾风狼,可狼这种东西生来便是群居,两头狼哀嚎时他们还觉得是死前的挣扎,谁也没想到,狼群已经悄悄地围了上来。 差不多有五十只左右,其中还有一头五阶的狼王,御着风踏在空中。而廖蓝蓝和小柏树只到修灵,除了凭借本身强悍的枝干,连一招一式都不会用,修为最高的叶针也是刚刚结丹,别说是一群狼,就是那个领头的狼王他们都打不过。 被狼群围在中间,三人相互倚靠。 逃!只能逃!对视一眼三人便已然明白。 对峙中,廖蓝蓝突然伸手把先前抓住的沙猫扔了出去。 未开灵智的兽总没那么聪明,立时便有狼扑了过去,引起一阵骚乱,廖蓝蓝三人连犹豫都没犹豫便反向往外冲去。 一只沙猫又能挡多久,几乎是在转头的一瞬间,廖蓝蓝的后背就被挖了一爪子,撕心裂肺的疼。 难道就得死在这儿,廖蓝蓝不甘心,人身太过脆弱,她干脆化会树形,先把咬在她枝上的狼狠狠地摔在地上,又用枝子把围在身边跃跃欲试的抽走。 廖蓝蓝的枝干已经折了不少,狼还是前赴后继的往上冲,她胡乱甩着枝条,已是没了章法。 斜刺里伸出一根枝条挽上了廖蓝蓝的主干,它来的突然,廖蓝蓝一时没看清差点抽了上去。 是叶针! 已经结丹的松树,不仅枝干粗壮,更是挂了满身的松针,狼一但咬上去,便能刺个对穿。 面临死路,哪儿还有什么顾虑,三人已全都化为树形与狼群厮杀,他们跑不过狼,只能拼死一搏。 他们闹出的动静不小,也引来了不少人,多是看一眼便离开了。留下观望的,也没有人插手,狼群认准了他们,不去招惹其他人。 —— 秘境快关了!这片地方已经没了人影,廖蓝蓝在地上翻滚,终于压死了最后那只残狼。 躺在地上。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离开了。 周围血腥气阵阵,都是疾风狼的尸体。廖蓝蓝躺在地上扎了根,又闭上眼收敛了灵气,装作惨遭连累的样子,在一众残枝阔叶中显得异常和谐。 —— 当廖蓝蓝从沉睡中醒来,阳光那样亲好,暖洋洋的从头笼到脚。周围的疾风狼早在夜间就被拖走了。地上的余迹与阳光相互交融,显着战后的宁静。 秘境已经关了,他们也出不去了。 廖蓝蓝三人一个伤的比一个重,都惨兮兮的躺在地上慢慢修养。 廖蓝蓝是伤的最轻的,也因此才有余力压死最后那头狼。 她占了原形的光,五味子一族的枝条又多又长,又是药属。等她不顾一切甩起来的时候,虽说是折了不少枝条却护住了主干。 叶针因责任使然杠上了那狼王,凭着一身松针,把狼王扎出了满身的血窟窿,那狼王八成是被他捱死的,血都差不多流干了。 最可怜的是小柏树,长得直溜溜的,被啃的坑坑洼洼。 养了三个多月,廖蓝蓝他们才算好的差不多了。 树嘛,不跟人似的短寿,就是凡木也常见活到三四百岁的,是以虽滞留在了秘境中,廖蓝蓝三人也并不忧心。 秘境范围极广,众人历练的不过是一小块地方。廖蓝蓝三人便打算到处去闯闯,若是能得些机遇,也不枉来此一遭。 但有时现实就是那么无理取闹。 廖蓝蓝他们在里头待了五年了,一行人去了不少地方,也捡了不少好东西,都是从上次进来的修士落下的储物袋里得的,也不知他们现在是死是活,反正东西是到廖蓝蓝他们手上了。 找了本看起来相对靠谱的,由叶针充当教习师长,廖蓝蓝和小柏树就那么东一块西一块的修炼了起来。叶针教习有个习惯,理论的少,实战的多。 他去招惹的大多都是兽类,还有小部分的花草。 这可把廖蓝蓝害惨了。 她向来把原形当做最后一层保障,打不过就跑,跑出去就化作原形藏起来。在这里是实在行不通了,兽族对气味敏感,草木也能辨出同族。 当廖蓝蓝被一群洞狐狸围着撒尿的的时候,她才有了深深的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