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说话的男人斜倚着门,一身看上去用料考究、价值不菲的绛紫色锦缎长袍,修长的腿十分随意地斜靠着门。 他那双写满了不友善信息的妖娆狐狸眼正紧紧锁着顔小芜身上。 顔小芜根据长老们早就给出的信息和这个男人浑身上下侧漏的霸气猜测这个人,大概就是那个楹芳尊者了吧。 她抬眼看过去果然在他左眼眼尾看到了一朵极浅的莲花印记。 传说中随花而生的魔尊,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人才有此名号。 楹芳尊者他今本来是因为这一阵子的忙忙碌碌终于有了结果才打算来别院转一转散散心,顺便从众多侍妾中找一个可心的人儿带去晚上的晚宴之中陪同,没想到撞到有人狗胆包天竟然敢聊自己的八卦。 还是这家伙。 他狭长的眼眸微微眯了一下,于是整个人便看起来更加不友善了一些。 这家伙上次上次不是已经被关到废殿去了么,据说后来逃走了,还以为自己终于省了一桩麻烦事情,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又跑回来了么。 算了,也早该猜到这家伙会回来的吧,毕竟就是像牛皮糖一样粘着自己坚称‘恋慕’着自己的家伙,偏偏又是故人的女儿又不好随意处理掉。 楹芳尊者皱着眉再一次感受到了头疼。 算了,这家伙总会开窍的……吧? “这点小事怎么胆敢劳烦尊上……“顔小芜想着这位侍妾‘爱恋楹芳魔尊陛下成痴’的人设用尽全力憋出了一脸的爱慕表情,脸上带着薄红,拼命绞着手指“那魔尊陛下我、我先走了。” 顔小芜看着魔尊陛下不怎么友善的眼神心里面想着脑内剧场内闪着森然寒意的刑具心里面发颤,她打着哈哈想着能早溜一步是一步了。 啧,这家伙怎么就想着要走了,要放在往常一定是要缠着自己没完没了的,然后自己被缠的实在是烦了的话便会令人把她拖下去冷静冷静。今天倒是不同往日,楹芳魔尊咋舌。 是出去了一趟见了外面的世面终于决定不再在自己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了么,他面对此情此景于是合情合理地推测道。 是这个样子的么。 他感到困扰自己多年的问题终于有了解决答案,像是一片黑暗中投射下来一小寸光明。 所以说以往只是采取对她不闻不问的消极方式还是不够管用,也许让她自然而然迷恋上其他更加优秀的男人才是最便捷迅速且一劳永逸的方法吧。 楹芳尊者就这么在错误的前提下推导出来的错误逻辑和结论之内越陷越深了。 对了,今晚晚宴来的那个家伙,不仅好看的一塌糊涂而且魔力强大的不可思议,真是个不错的令人爱慕沉迷的对象,据说魔界放出话来非此君不嫁的女子可是小麦一般一茬又一茬割也割不断,且以这家伙这么多年都以一直在找他的那个天上地下都找不到的情人为借口都快不近女色为前提。 如此这般,在错误前提推到出来的错误结论内越陷越深的魔尊大人不由计上心来。 “那个,你收拾收拾,晚上陪我去赴宴吧。”交叠这双手倚着门的魔尊大人淡淡地说道,用着令人不容置疑的半命令式口吻。 顔小芜轻手轻脚好不容易挪开到魔尊大人的十米开外处,听闻此言正要前进的左脚就这么猛地僵硬了一下。 她左右四顾,确定除了自己都没有其他人,还是十分不确定的问道“您,您是说我,我……我么……” 魔尊大人眼光闲闲地扫向她“不然这里还能有谁呢。” 身为卧底的顔小芜虽然内心里早已咆哮开来但是为了不崩人设,只好满脸羞怯地盈盈一笑“那、那就好,谢、谢过魔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