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家雀还想斗过他这个老猎户吗?”
“那小家雀能领多少贺礼呀?”
“瞧你那财迷的样子。”
“我总得感受下结婚的铜臭味吧!”
“去去去,拿着结婚证去工会领你的铜臭去,办好事就回去,别在我眼前晃悠。”
“得令了您呐!”
很快,林檐拿着结婚证去工会领新婚贺金的事情在公司传开,连带着T公司的工会主席,都主动拿着贺礼送到韩洛办公室,恭喜他喜提娇妻。
潘帅和宋姗也冲进来为撮合他俩要服务费,韩洛大手一挥,一人打赏一个颇有分量的红包。
等前来祝贺的人潮褪去,韩洛才翘着二郎腿坐在老板椅上,懒洋洋地给自家媳妇打电话。
“嗯?”林檐一边开车,一边打开了手机免提。
“为什么工会主席跑来给我送新婚贺礼?”
“因为我拿咱俩的结婚证去工会领贺金去了。”
“为什么不提前知会一声?知道刚刚相公平日门可罗雀的办公室里有多门庭若市吗?”
“这说明群众对您老铁树开花的奇迹多喜大普奔啊!”
铁树开花,奇迹,喜大普奔......林檐你好样儿的!
“为什么改主意了。”以为怼他两句,他就气得忘了教训她不听话了吗?
“有钱领欸。”
“你少混淆视听,是不是谣言传到你领导那里,领导找你谈话了?”
“......”
“早上怎么跟你说的,有情况第一时间联系我,你倒好,自行公开了,不听话是不是!”
林檐最讨厌韩洛摆出家长的姿态教育她,好像她什么都做不好似的。
林檐泄气地撅着嘴,踩了刹车:“对不起哦,忘记提前请示韩总是否方便公开了。”说完挂断了通话。
“......”韩洛被那边的忙音弄得一怔。
林檐肯公开,韩洛开心得恨不得租辆循环播放喜讯的喇叭车,抱着林檐站在车上游街示众。他只是故作严肃地拿乔,想趁机纠正林檐有事儿自己解决的毛病,让他这个做老公的一肚子的老谋深算却毫无用武之地。
得,玩儿脱了吧......
应该夸夸小妮子这一波操作的,出乎意料又深得他心,心情莫名地愉悦,嘴角控制不住地无意识往上扬,仿佛林檐在南方蒸人的酷暑天,携着一息带湖汛的凉风朝快要中暑的他走来。
韩洛知道,世界龌龊,人心复杂,他孤独地经历了四十年,看透人情却不世故,褪去稚嫩仍旧单纯,遭遇冷漠还依旧善良,即使遍体鳞伤、落得形单影只也不肯顺遂。
有人说他装、自命不凡,谈对象都搞得跟招投标似的,还得三家必选,活该孤家寡人;朋友劝他何必忍受孤单,婚姻不过找一个人彼此慰藉而已,大家都是这样。
他说他要等一等,但是他也不知道她是谁,也不到他还能等多久,或许那些选择龌龊、丑恶和冷漠的人,生活反而更善待他们呢?
还好,那个人让他等到了。
林檐弯着眉眼夸他:历经世事,归来仍是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