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块儿，也是天碑，他们最初，可能是一体的。”

两块天碑合二为一，而且十分亲昵的守在楼子晗身旁，瞬间就将场间圣塔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到了楼子晗身上，此时，圣塔众人，看楼子晗的目光，都恨不得将他生撕了。

这一刻，他们对楼子晗的恨意与妒意，比对慕容瑾更深！

“它为何会这样？你到底做了什么？那是什么东西！”

圣塔塔主几乎疯狂，双眸中布满血丝，若不是有天海冥渊在，他早就将楼子晗碎尸万段了。

楼子晗还没回答，一名圣塔天尊人物声音就艰涩无比道：“传闻，四方书院天书宫殿，因他变成一块天碑，后还与他一起离开四方书院，刚刚那块石碑，应该就是那块天碑……”

“可恶！”

圣塔塔主也曾去过四方书院，也曾围观过观天书盛事，但却从未在天书宫殿中察觉到这样的力量，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无动于衷。

可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楼子晗一来，一切都变了样。

不止是天书宫殿变成了天碑的模样，连在他们圣塔数千年都毫无动静的玉碑，也发生了变故……

“你到底是谁？”

他到底是什么人？

真的只是来自下界的一个武帝么？

为什么他会令玉碑那样的圣物发生那么大的变化？

那绝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做到的！

楼子晗黑白分明的眼眸眨了眨，扬眉道：“先前塔主说打开巨门之后，会将珍宝分我一半我还不信，没想到塔主真的如此慷慨，如此，多谢了。”

“你”圣塔塔主气的几乎吐血。

先不说他先前说送珍宝是不是真心实意的，就算他真想送珍宝，也只是其他灵器、术法、丹药、灵石之类，他从来从来都没想过，将圣塔的镇塔圣物分给楼子晗。

“楼子晗，将东西放下，今日之事，我等可既往不咎，否则……”圣塔塔主满脸黑气，语气森然：“就休怪本座不客”

他话还没说完……

啪！

天海冥渊衣袖一动，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就凭空响起：“你威胁谁？”

天海冥渊一向冷峻的眉眼，在此时比以往更加冷漠，看向圣塔塔主的眼神，充满威胁。

“……”一缕鲜血，从圣塔塔主唇角流淌而出，他的半边脸颊，瞬间肿胀而起，无尽的恨意、羞恼、怨毒从圣塔塔主心底升起。

他好恨！

作为圣塔塔主，他高高在上数千年，这是第一次，第一次有人如此对他，也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

天海冥渊！天海冥渊！这个男人，真是太可恨了。

好想他死！

他为什么不死！为什么世间要有这么强大的存在，太不公平了……这一切，都太不公平了！

天海冥渊那一巴掌，打的轻松写意，但看在圣塔众人眼里，却令他们惊惧无比，在不甘、愤怒、怨恨的同时，还有丝丝缕缕的绝望，从他们心底升起……

这个男人如此强大，要怎么战胜？

怪不得他能够在四方书院，一言令七长老自裁。

原来，真的对上他的时候，是如此的令人绝望。

一时之间，场间竟然静寂下来。

圣塔众人进退两难，退，太不甘心，进，却打不赢天海冥渊……

同时，天海冥渊也未必会允许他们退。

咚！

慕容瑾满是血泪的脸上一片冰冷，死寂的黑色双瞳紧盯着圣塔诸人，他上前一步，打破沉默，冷声开口道：“数千年前，有圣物玉碑从天而降，落于九重天西北，自那日起，被圣物光辉笼罩之人，有脱胎换骨，眨眼晋至武学巅峰之辈也有罹病缠身，撒手人寰之辈，其中方氏氏族，便是沐浴圣光之后最大的受益者，他们在忽然之间，拥有了强大的治愈之力……因此，他们起来贪心痴念，想要将圣物玉碑据为己有！”

“玉碑力量强大无比，纵然不像其他人一样会因圣光罹难，但也无法靠近玉碑，最终便寻到了向来隐世不出的神瞳族人，以救人为由，请神瞳族入世，解救罹难者，从此，神瞳族耗费无数力量封印玉碑之力，方氏游走救人，在九重天西北之地留下无数美名，后以玉碑为中心，建立圣塔。”

慕容瑾面无表情，那双漆黑的瞳孔，却冰冷无比，朝圣塔众人诉说圣塔的历史，也是在责问圣塔众人的良心，更想为曾经的族人，讨回一个公道。

“方氏终日沐浴圣光之下，经过漫长研究，终于拥有了炼化玉碑力量方法……于是，神瞳族的存在，变得多余起来，方氏不愿与神瞳族平分玉碑力量，也惧怕神瞳族的瞳术，所以，一次名以犒劳神瞳族的宴会上，下了剧毒，试图毒杀神瞳族全族所有人，独占玉碑，独享美名……“

“可惜，强大的神瞳族，就算是死，也拼着一切，将玉碑封印在圣地，从此，玉碑远离尘寰，方氏之人，再也见不到玉碑一面，也感受不到玉碑分毫力量！”

“方氏之人震怒，挖下所有神瞳族族人双瞳，向前于封印巨门之上，日日观瞳悟道，想要打开封印，却是痴心妄想……”

“直到今次……”

“我，慕容瑾，出现在圣塔领地！又被你们带回！”

“没想到吧，当年瞳族之中，竟还有人逃生，逃到下界，娶妻生子，代代传承……他们无时无刻不想着复仇，但觉醒的瞳术却微不足道，于是，一代，又一代，将灭族的仇恨，将无法报仇的苦闷，全部封印在瞳族传入的血脉之中……”

“你们方氏之人，在九重天圣塔之内，享受着世人的敬仰与羡慕之时，从来没有想过，有一个少年，他在下界之中，从出生、从记事开始，每一夜每一夜的做着家族被灭的噩梦，感受着无法报仇的痛苦和不甘……每一夜，家族被灭，血流成河，尸骸成山的画面，都在我的梦中，一遍遍的浮现，鲜红的血液，是我慕容瑾对这个世界，最初的认知，也是最深刻的认知……”

“当我被那族人封印在血脉中的仇恨，苦闷和噩梦折磨的生不如死的时候，我就在想，我一定，一定要走上九重天，要走到圣塔，方氏族人面前，亲手、彻底终结我神瞳族族人世世代代的噩梦！”

“这么早出现在圣塔领地，被你们发现，也出乎了我的意料，但开始虽然出乎意料，但结局，却始终如一……”

“今日，我要亲手终结我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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