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叭。
林福从善如流,笑着说:“开玩笑的,我心胸一点儿也不狭窄,更没有遗传到什么奇奇怪怪的属性。林嘉蕙不就是想要那副东珠头面么,知道自己搞不定就怂恿侯夫人出面,有脑子。我这么大度的人,当然是人家想要就拿去啊。昔有英雄舍生就义,今有林福牺牲小我,哎呀,我怎么这么优秀。”
林尊和老夫人无语,聂氏和林嘉蕙惊呆。
林昉握拳抵唇,强忍笑意。
这个嫡亲妹妹有趣得很,有趣得很。
“秋夕——”
林福对着门口大声唤道,秋夕快步走进来,问:“姑娘有何吩咐?”
林福道:“林嘉蕙要那个东珠头面,你去找出来拿给她。”
秋夕一脸的不情愿,用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声音“小声”说:“姑娘,那是大郎君知道你头面首饰少特意送你的,四姑娘首饰多得都戴不完,怎么还非要抢你的。”
哎呀呀,秋夕小姐姐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林福一脸严肃正经地说:“秋夕,你这就不懂事了,林嘉蕙要的东西怎么能算抢呢,她是多么无奈又委屈,一定是因为不用东珠就会死。秋夕,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林昉到底没忍住,笑了一声。
林嘉蕙这下是真委屈,半点儿都没做戏,捂着脸呜呜痛哭。
再心机小白莲也还是一个十二三岁被宠大的小姑娘,要脸。
“林福!”聂氏气坏了,“谁教你一个女儿家说话这么刻薄的,真是毫无大家之女风范,传出去我东平侯府的颜面都会给你丢尽。”
林福:“呵呵。”
林尊不悦道:“夫人慎言。”
聂氏看向夫君,还要说话,老夫人已经不耐烦了。
“行了,为了点儿小事闹得家中鸡犬不宁。”
老夫人一说话,其他人都噤了声。
“聂氏,小孩子不懂事,今天争个衣裳,明天抢个首饰,那都是她们姐妹自个儿的事,你一个当家主母在其中掺和什么,嫌家中不够乱?”
聂氏低头敢怒不敢言。
“蕙娘,你是姐姐,自当友爱弟妹,咱们家十几年教你的礼仪规矩哪儿去了?就是教你怎么仗势欺人的吗?”
林嘉蕙哭声一顿,哽咽道:“祖母,孙儿知错了。”然后接着无声流泪。
“小五。”
“到。”
“以后说话主意分寸,什么自己心胸狭窄的话以后不许再说,姑娘家的名声多重要,这话要是传出去,你让别人怎么看你?”
“哦。”
老夫人端起茶盏吃了口茶,才接着道:“那副东珠头面既是大郎送给小五的,那便是小五的东西。况且,小五的衣裳首饰确实少了些,这样,开我的私库给小五好生置办几件。”
林尊忙说:“阿娘,阿福是该好生置办些物件,哪需要您开自己的私库。”说着睨了聂氏一眼。
聂氏之前就被夫君不悦的眼神吓到,这会儿自然是夫君要怎样就怎样,慌忙说:“母亲,您放心,我会给林福都置办齐整的。”
“望你真让我放心才好。”老夫人不咸不淡的说了聂氏一句,转而对林福说:“小五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还能随便提要求?
那我就不客气了!
林福摩拳擦掌:“别人家的小朋友都有一大箱首饰,红宝蓝宝珍珠碧玉,应有尽有。我们东平侯府怎么能落于人后!买!定制!要限量版的!不用一大箱,八、九、十副就够了!祖母真好,谢谢祖母,爱您~么么哒~”完了,来个全套比心。
东平侯府的老夫人、侯爷、夫人、世子及养女都被这么一套给惊呆了。
尤其是老夫人,她对待子孙都是冷肃严厉的,子孙们对她都是敬畏,便是亲近如林昉对她也是敬爱,哪里经受过如此热情火辣的表白,不禁耳根脸颊爬上了红晕。
“林福,你给我适合而止一点!”聂氏斥道。
“咳咳。”老太太不自然的清清嗓子,横了聂氏一眼:“这么多年亏欠了小五,合该给她补齐了。你自己掂量着,四时增减也别落下。”
聂氏怔了一下,不太情愿地低声应道:“母亲放心,我晓得的。”
“那就行了。”老夫人站起来,“今日家宴为大郎接风,都去准备着罢,也让小五好生静养,尽快将身子养好。”
林尊立刻去扶住母亲。
几人鱼贯出正心轩。
林嘉蕙跨出门槛前下意识回头,就见林昉屈指敲了一下林福的额头,林福笑得一脸得意,亲昵之情溢于言表。
她目光一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