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殊然脸颊边的碎发无风自动,黑眸注视着温陶,闪着莹莹光亮,他轻抬右手,捏决,肩上和腿上的两根竹箭生生地被拔*出,漂移到他手掌心,随后一团火焰将这两只竹箭烧了个干净。
温陶觉得浑身微僵,后背紧绷,她伸手摸着背后的背篓,还剩三十一支竹箭。她已是力竭,伤重,可单殊然刚刚进阶,浑身灵力充沛,并且,他现在可以随意动用他最熟悉、也是最擅长的术法攻击。
胜算寥寥无几。
一团拳头大小的火球朝温陶攻来,她身形运转间,两腿却被突然从沙地上冒出的藤蔓缠住,丝毫不能动,她取竹箭朝着火团射过去,却只是片刻间就被烧尽。温陶突然向后匍地躲了过去,但是后面接二连三的火球却躲不过去,只能眼睁睁看着火舌蹿上黑衣,而后在地上打滚的灭火。
温陶听到一旁围观的李思语突然高声喊道:“我们认输,再打下去也不过是让温陶伤势更重些罢了。”
“认输?”单殊然扭头看她,却又抬头看温陶:“温陶师妹亲自开口认输才作数吧。”
温陶却是没听见他们的声音,只觉身上火|辣辣的烫,整个人在沙地上翻滚,却不见火势有丝毫减小。
高台之上的越灿倒是说了一句:“同门比试,适可而止,这场……就算单殊然赢了。”他这般说了,坐在一旁的冯乐君才起身,两手捏决熄灭了温陶身上的火。
温陶趴在沙地上气喘吁吁,裸露在外的肌肤流着血,也有着被火灼烧过的黑痕,可怖的很。她浑身已是痛的不能再动,只能任凭着李思语扶起自己,灌了一瓶丹药入口。
赵管事起身:“第三局,单殊然胜。三局,双方各一胜一平一负,按旧例,该加试一局。”
“加试一局?按照单殊然练气五层的修为,加试三局我们也是输!”盛谦沉声道。李思宁搀扶着温陶起身,侧头去看李思语。
高台上的越灿又开口了:“虽是平局,但两人的能力有目共睹,不过入门短短九个月的时间就能有此成就,可堪造就。一个任大师兄,一个任大师姐,岂不好?”他唇角微勾,两臂环胸,侧头看身侧的三人。单真迟疑着开口,却被丁真人拉了一袖子,方沉了眸子,不再言语。赵管事听了这般话,见四位金丹真人都不再言语,这个结果也不算违了宗制,方敲锣公告。
温陶被田改之背回了小院,她伤势严重,身上烧伤、剑伤遍布,鲜血淋漓的模样看着就可怖,再加上丹田内灵力枯竭,整个人更是觉得身上疼痛难忍,只能无力的躺在床上,服用了丹药后养伤。
李思语端坐在她的床头,眉眼中浮现出几缕担忧之色,随后慢慢的打了水,和李思宁一起将温陶身上已经烧焦的衣服剪开,用水轻轻擦拭。
外面院子里站了不少人,盛谦,孙叶,还有蔡昂。几人面色都有些不太好看。盛谦道:“如今这个结果是早有预料的,倒不怎么难以接受,就是温陶实在伤的重了些,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能先等改之请来师叔给温陶疗伤,才能知道她伤的重不重。”
蔡昂首先道:“她现在是三院大师姐了,不管怎么说,还是越早行驶这个权利越好,单殊然拥泵不少,我们稍迟一日,往后就越发的形同虚设了。”
李思语一把推开屋子,面上已是带了些薄怒,她颇为不客气的一把将满盆的血水泼在院落中的树下,指着红色的血水,看着蔡昂道:“她现在伤的这么重,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你就只顾及着大师姐的地位?”
蔡昂本就有些怵她,见李思语粉面含怒,顿时不敢言。
这时,疗伤的师叔走了进来,见的院内场景愣了一下,随后还是说明了来意。盛谦觉得稀奇:“田师弟不是去接师叔了吗,怎的只有师叔一个人来?”
疗伤的师叔道:“听说他要去给单殊然下战帖。哦,对了,单殊然就是你们这次比试中的那个大师兄吧?我看刚才那个弟子年岁还这么小,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便是再想扬名,也该等他长大了些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