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门规
带人找场子这种事情,当然不能少了田改之,就是李思语李思宁两姐妹听说了这件事,也跑来跟他们一起去找张伟。
那小弟子见四位甲院弟子都给他出头去找上届的老弟子,兴奋的满脸满红,走路都带飘。
他们特意挑了傍晚,这时正值弟子堂散课,修习了一整日的弟子不少都会去食堂吃饭,是两峰人流量最大的时候。
时已至仲秋,成均峰上临近傍晚天色转凉,落叶满地,秋风萧瑟,温陶和田改之本就因为此前的比试而在三院一战成名,此时带着一干人等在食堂门口的大榕树下等人格外显眼,来往弟子中有不少人都注意到了他们。
很快,张伟就带着他的几个拥泵弟子来了。他见温陶笑吟吟的看着他,脚下步子略微错乱却还是神色淡定的朝着食堂走了过来,及至走近,他开言嘲讽:“哟,这不是咱们的大师兄大师姐吗?怎么不去兜售你们和张侏儒合作的那些小册子?”他笑得暧|昧,语焉不详,但他身后的弟子也都是混迹了十年的老油条,如何不懂张伟的潜台词,当即哈哈大笑起来,眼神也在温陶几人身上飘来荡去。
盛谦和李思语不知何故,蔡昂却已是面色难看。温陶如何不知他们指的是一些弟子在张侏儒那里刊印的是些消火图册或是风花雪月的小册子,但她面色不改,只淡淡道:“王师弟这是刚从弟子堂回来?”
“师妹人小,修为低,但胆量可一点也不低啊。”张伟笑道,略上扬的眼角看温陶时像浸了毒的钩子。
温陶也不恼,只问:“听说王师弟‘怀疑’李师弟偷了你的东西,就带人搜了李师弟的乾坤袋,还扔了他的不少东西?”她指着那小弟子道,在“怀疑”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那弟子见温陶指着他,当即挺胸昂首,仿佛格外有面子,又把对温陶等人的说辞向众人说了一遍,说时只见面色容忍懦弱,隐有泣音,言辞略有夸张,可见也是个机敏的。
温陶一干人等是这届的甲院弟子,更是如今教习管事们承认的三院弟子之首,而张伟也混迹乙院十年,如今练气六层后期的修为在三院中可谓是佼佼者。虽然三院弟子、两峰管事杂役加起来不过千多人,但双方都可堪是这小圈里的风云人物,当即有不少八卦的弟子聚拢在此。
张伟面色虽有些难看,但还是道:“怎么,难道因为李师弟是温师妹手底下的人,他偷了东西就可以逃脱惩罚了吗?”
温陶面色不改,笑吟吟道:“李师弟可是说你并未从他的乾坤袋中搜出什么丢失的东西。张伟师弟,你若‘当真’丢了东西,不妨说说,你是在何时何地丢了何物,又为何是怀疑李师弟偷了你的东西而不是别人呢?便是你丢了何物,你也该详细描述一下你丢的东西的样子吧,这样才好让我们给你做主,不是吗?”
“这、什么时候丢的我忘了,我大概丢了一件法器,”张伟硬着头皮,两眼一竖,指了李师弟恶狠狠道,“定然是他藏在了什么地方,怕被我等人搜查才不敢放在乾坤袋里!”
温陶回了头,双臂环胸好整以暇的问盛谦:“先且不说王师弟能不能把你丢东西这件事说清楚,盛师兄,你说有什么法子能让一个连练气七层都没有的人,抹去乾坤袋中一个练气修士的神识?”
盛谦不过沉思片刻,很快回道:“如果是筑基期的修士,因为神识强度远远高于炼气期,自然能轻而易举的抹去乾坤袋上的神识印记。可如果同样是炼气期,更是连练气七层都没有,那么就只能通过特殊的法诀,比如说散魂决,或是用特定的灵器来抹去乾坤袋上的印记。”
温陶闻言,脸上的笑意慢慢凝滞了,她看着面前神色已有些不安的张伟,轻飘飘的问道:“既然这样,那不知张伟师弟是用的哪一种法子呢?若是用的法诀,又是何人授予你的,授予你的目的又是为何?若是灵器——”温陶微微停顿。
此时那小弟子适时的插嘴道:“师姐,张伟他方才就是掐了决,并没有用什么灵器。”
“哦,原来是掐诀啊,那么看来,掐的就是散魂决了吧?”温陶似乎是在问张伟,但神色间又似乎是笃定。
张伟额头上已是沁出了冷汗,面色有些发白,却还是双眼紧盯着温陶,冷声道:“温师妹真是胡闹!就因为盛谦这小子不知道从哪里随便印来的小册子上看来的一两句话,就奉为圭臬吗?要万一写这本书的人是胡闹,你堂堂三院大师姐竟然信奉一个疯子的胡言乱语,传出去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温陶嗤笑一声,闻言对盛谦道:“盛师兄,你且说说,你是从哪里看来的这个说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