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的兄弟俩,宛如仇人见面。
徐霁突然唤了成丰,叫他取剑来。
成丰回来的时候,青梧也跟着进来了,披着件外衣,惊得说不出话来。
两把剑,徐霁放了一把在徐霖的面前。他的语气波澜不惊:“不是想知道哪点不如我吗?给你这个机会。”
徐霖愣了愣,提剑在手,低笑着问:“怎么?气得想和我拼命?”
在他看来,徐霁就是个病殃子,而他这两年,却一直在刀光剑影中历练。徐霁找他比剑?应该说是拼命,还是找死更准确一点?
徐霁迎风站在门口,负手而立。他的声音很冷,也很陌生:“凭你也配?”
这是激将法么?原本还有点不屑于和他动手的徐霖拎着剑,果断地跟着他走了出去。
徐霖是担心被人说自己胜之不武,欺负病重的大哥,可现在既然这人自己找死,那就怨不得别人。正好,肚子里有些气,也已经憋了很多年。
两个挺拔的身形在门前的月光下站定,剑未出鞘,却绷着针锋相对的气势。
青梧一直被苏绵催促着,只是草草地帮她在颈间上了些药。苏绵站在廊下,偏过头,呆呆地看着右边那道霁月清风的身影,动了动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一向不知,徐霁的功夫如何。可就说他这卧病数年,才刚刚好转的身子……怎能让人不揪心?还有,在原主的记忆里,徐霖身手不凡,也不知是事实,还是基于原主的崇拜。
按苏绵的认知,徐霁不该是个义气用事的人,他从不冲动,从不莽撞……可是,他也从不曾像今夜这样咄咄逼人。
其实,是她还不够了解自己的夫君。他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生气的时候,他会冲动莽撞,也会咄咄逼人。
“大哥,时至今日,你以为我还会怕你么?”徐霖勾着轻蔑的冷笑,“你除了年长于我,如今还有哪样能和我比?我若不小心失了手,倘你有个三长两短的,只怕母亲大人伤心。”
徐霁不带一丝温度:“只管放马过来,不必手下留情。”
徐霖拔了剑,既然该说的都说了,他油盐不进,死了也怪不得别人。他若死了,清仪成了寡妇,只能靠“二叔”来“照顾”了。
苏绵是个不懂武功的人,她只觉得徐霖来势汹汹,出剑凌厉,他逼近时,连风声都带了杀气。
他当真是没打算手下留情的。他想要徐霁死。
苏绵默默地为徐霁捏了把汗,打架的事她不行,要不然,她不介意坏了规矩,冲上去两个打一个,就算不能把徐霖打死,打个鼻青脸肿是他活该。
寒光闪闪的长剑转眼到了徐霁跟前,他身形一动,苏绵甚至没看清他是何时出的剑,便只见一团银色的剑花,包裹着两个身手敏捷的人影。
她穿越过来,第一次看见高手过招,又是紧张又是兴奋。哪怕看不真切,她仍是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唯恐错过了这一场大战的每个精彩细节。
然而,这一战虽然无比精彩,可历时却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