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喷喷的补血杂粮粥,里头还放了公主喜欢的莲子,喝下一口保准叫公主回味三日。”
唐翎笑了笑,刚要接过来,就见一只手半路杀了出来,拦路把这粥劫了去。
“秋岁姐越来越粗心了,”唐樾说得温和,倒也能听出他话中藏了一些责怪:“这粥还烫着,要放凉一些。”
秋岁哂笑道:“我这不是怕公主等得急,公主饿了这么些天,哪还能让她再等这一时半刻。”
“公主越急,越不能把这么烫的粥送过来。”他说得一本正经。
秋岁算是回过神来,上下打量了唐樾一番,开玩笑道:“阿樾这是要把惠承宫的事务都拦下来不成,什么事都要管一管。”
唐樾慢吞吞道:“同公主相关的事情总是要谨慎一些的。”
“好,好,”秋岁笑着:“改日里我这贴身宫女的身份也给你做好不好,以后有关公主的事无巨细,一律由阿樾管家来处理。”
她有意揶揄唐樾,不过唐樾不吃她这一招,亦笑道:“若秋岁姐真有一日萌生了退隐之心,阿樾当然要守在公主身边。”
“好啊你,你竟然真有取代我的心思。”
……
唐翎看着两人斗嘴面带微笑,宽大的袖摆中藏着手,趁着他们不注意往桌上的粥旁边挪了挪,又挪了挪。
一只手压了下来:“公主,再凉一会儿。”唐樾眼神郑重。
秋岁随即符合:“瞧这上头热气扑面的,公主还是先喝几口茶吧。”
唐翎:……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地位也不是很高。
她接下来的几日心情很好,可柳妃那边的心情却差得很。她只要一闭上眼就想起那日在凉亭之中,又一次同永宪帝提起赐给临昭府邸的事情。明明之前已经是有眉目的事情了,可永宪帝不知是怎么了,当日脸色陡然一变。
“此事不要再提了,朕思来想去,临昭年岁还小,还是留在朕身边的好。”
柳妃勉强撑着笑:“十三了,不小了。皇上心系这些孩子们,可他们迟早是要学着成长的。临昭又是皇上的嫡子,总该要自己试着去历练历练,不能总是在皇上的羽翼庇佑之下。而且臣妾看景阳一向太过宠溺他,对临昭王爷也是不好的。”
永宪帝眉头一皱,手中紧紧捏着茶杯:“朕正当盛年,还是愿意让临昭再过个几年天真烂漫的日子。况且景阳比他有分寸的多,又是一心为他的长姐,虽有时瞧着对他确实偏爱了一些,但绝不会让临昭养成骄纵的性子。”
柳妃无奈,陪笑着道:“皇上怎么又转了心意了,之前不还是……”
“莫要再提。”永宪帝把茶杯用力往桌上一放,茶水肆意显出他不悦的心情。柳妃无法,只能连忙劝慰了几句,草草了解。
永宪帝一走,她脸色就拉了下来:“这几日皇上都去了哪儿?总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改了主意。”
贴身宫女上前小声说道:“也没去什么特别的地方,就听说四日前晚上去了一趟惠承宫。”
“去那儿做什么?”柳妃眉头紧锁。
“不知,”宫女摇了摇头:“皇上晚上没带什么随从,只带了陆公公一人。”
“陆则仕,”柳妃咬着贝齿:“他从小看着景阳临昭长大,自然和他们是一条心的。说到底还是怪我太大意。景阳……景阳……”
她咬着这两个字,脸上露出了些愤恨的表情出来:“去,去叫钦天监监正大人过来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