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今日心情不好?”
傅长雪来给宋廷上课发现小皇帝脸色很不好,并且还有些坐立难安的感觉,才不过上了一个时辰的课他便走神了七八次,如此,傅长雪觉的课业得暂时放放问问这位皇上怎么了才是真的。
宋廷看了眼傅长雪擦了擦眼睛,这才说:“没什么事儿。”
傅长雪仔细看了下,见宋廷两只眼睛里有红血丝,像是睡眠不足造成的关心道:“皇上昨夜没歇息好么?要不要再睡会儿,不然您这个状态也学不进去什么。”
“老实说朕现在困是真的困,但睡也是真的睡不着。”宋廷两手托着腮说,两只眼睛因为睡眠不足涩的紧老是流眼泪。
傅长雪看见,掏出怀里的锦帕递了过去并道:“今日宫里的传言臣也听闻了几句,不知昨夜摄政王是哪里惹怒了皇上引得皇上大发了脾气?”
宋廷接过他的手帕边擦边说:“朕哪里敢对摄政王发脾气。”
傅长雪一听他那有些故意赌气的语气,便有些忍俊不禁,“您是皇上您说什么,摄政王也只有受着。”
宋廷一听,下意识的翻了个白眼,想着自己都把陆炎伤了,还怕什么,干脆破罐子破摔的说:“傅大人,朕知道,朕就是个傀儡,外加给摄政王暖床的。”
傅长雪许久没有见过这么直白的人,眉眼里都是暖暖的笑意,看着宋廷的目光更柔了几分,“皇上是对摄政王有什么误会吗?”
“没有。”宋廷机械的说。
“若皇上不介意,有什么话可以说给臣听,但若皇上信不过臣,也罢了。”
宋廷两只胳膊搭在桌子上,身子前倾着,盯着傅长雪那张俊美的有些雌雄难辨的脸,郑重道:“朕信您。”
傅长雪怔了一下,“您这么认真,臣还以为您不信呢。”
宋廷直起身来,豁达的说:“傅大人每日为朕这个文盲授课,字字详解,不可谓不尽心,所以朕是把你当朋友的。”
“朋友?”傅长雪在嘴里砸吧了下这两个字,像是吸出了其中的美味一般,眉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一些,道:“皇上抬举了。”
“有些人啊,一看面相就知道是好相与的,比如傅大人您而有些人一看面相就知道是不好相与的,比如摄政王。”宋廷拿起桌面盘子上的凉果丢进嘴里,边咀嚼边说。
“是因为云纹一事?”傅长雪直接问道。
宋廷咀嚼凉果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才道:“您也知道了?”
“前两日摄政王跟臣提过此事,说是您如今看来误会已经解开了。”
宋廷正了神色,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傅长雪说了一遍,最后道:“若朕真怀了他的孩子,难保他不会在孩子出生后立孩子做太子,那就没朕什么事儿了。”
傅长雪神情严谨了些,道:“皇上放心,摄政王并没有称帝的心思。”
宋廷暗叹口气,他确实一开始没有,可最后
“或许他知道我能生,拉着我多生几个,直到生出一个他满意的继承人为止。”
“气话。”傅长雪道:“上一次是他病重,臣向您保证,您若不愿,摄政王绝不会强迫您。”
宋廷呶了呶嘴,对这话倒也是赞同,只是昨儿是真气到了,可气的是什么,他自个儿也有些说不上来,可能是觉的之前在陆炎面前的种种装攻的行为,太丢脸了,丢的只能生气了。忽然知道自己有了云纹,这种心情也是从惊诧到不可置信再到生气,最后发泄在陆炎身上了。
想着这些,宋廷暗叹口气,有些茫然和无措的问傅长雪,“傅大人,朕到底为什么会在十几年后才出现云纹呢?”
傅长雪浓眉轻轻的拧了一下,“此等现象臣也没有见过,不过臣会替皇上好好查查,皇上也无需为此过于烦忧,命里该有的总会有。”
宋廷听着傅长雪轻柔的声音,心里的烦躁消散了不少。
傅长雪瞧他舒了口气,温声道:“心郁已解,皇上能好好上课了?”
宋廷笑了起来,“嗯,能,反正就是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傅长雪递了一颗凉果给他,算是赞同这话。
宋廷接过,直接丢进嘴里吃了起来。
太后来的时候,看到这样一幅景象:宋廷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两只眼睛发红不说,竟还流淌着眼泪。
太后心下惊喜交加,又见宋廷抬起胳膊擦眼泪,亦是觉的他的动作可怜又谨慎,对于他和陆炎闹掰一事,心中更是笃定。
宋廷因着昨儿的事,心里一直忐忑着,所以昨晚上失眠没睡好,大早上又去上朝,刚和傅长雪上完课,已有些撑不住了,趴在桌子上打了个长长的呵欠不说,眼睛还涩的生理性的流出了眼泪,正举着胳膊擦着,可正擦到一半儿,一块白手绢就递到了跟前儿。
宋廷纳闷儿,抬头望去,只见太后未施粉黛的面上满是关心,要不是她眼神里露着几分窃喜之意,宋廷都要觉得她这关心是真心的了。
“太后怎么来了?怎无人通传?”宋廷喝了一声。
“是哀家让人不要通传的,多日不见,皇儿你怎么瘦成这样了?”太后说着就要去摸宋廷的脸,吓的宋廷忙弹了起来,与她保持着安全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