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龙且这么说,项它的心稍微踏实了些。
只是次日开战,汉军喊杀声震天,十万大军举着旗帜兵器冲入了潍水。
龙且按计划带兵在东岸列阵等待,好整以暇的瞪眼瞅着趟水的汉军。
先是膝盖深,后来又齐腰深,尽一里宽的水面,汉军渡的很是费力。及至半水中央,突然传来了韩信的挑衅声。
原来韩信大将军身先士卒,带兵冲在最前,见龙且在对岸严阵以待,立刻止住了渡水,“一直都听说霸王帐下有英布、钟离昧、蒲将军、龙且、季布五人最是勇猛。今日一见,信大失所望矣!龙且原来是见面不如闻名啊,连水都不敢下吗?”
“韩信大将军,我龙且很佩服你,也很崇拜你。今日一见更是让我崇敬无比,你一定要坚持住,你可要保持在队伍前边渡水过来,否则会让我失望的。”
龙且扯着嗓子大喊:“水凉不凉啊,爽不爽,舒不舒服?哈哈哈哈……你就是个大傻子啊,真想不明白魏豹、赵儋是怎么被你打败的。”
轰!哗哗哗……水面暴涨,却是项它带兵跑到了上游将拦水的壅囊给挑开了,开一个小口,整个拦水坝瞬间豁开,洪水滚滚而下。
耍阴谋设埋伏,还自己充当诱饵,韩信下本真的不小。
可他真的没有算到,上游的拦水坝他能掘开,对岸的齐楚也能决开。
偷鸡不成蚀把米,韩信和手下兵将手拉手抱成一团被大水冲走,真的是太惨了。
“撤!回高密城。”
龙且见韩信被冲走,甚至都没派人去追,也不稀罕去抓韩信,直接带兵回了高密城。
在他看来,项它说的很对,什么功劳不功劳的,能取得最终的胜利才是最主要的。
稳,现在的西楚不光是他龙且,所有的武将都在修行三个字:稳、静、忍。
这是项王下达到指示要求,人人彼此做到,假如哪个在作战时因轻浮、骄傲、激动、冒进而战败,必从军法。
项它、龙且到了高密城的一番表演可以说是骗过了所有人,包括韩信在齐营的奸细。
汉营。
韩信和蒯彻都非常的狼狈,且郁闷。
十万大军已经发生了骚乱,其中有一多半是齐国的降兵,此时已经反了汉。
“快走,撤出齐地。”
韩信醒悟了过来,带着一百亲兵仓惶逃窜。
中计了。自从东渡河水进入历下城,齐兵就没有像样的抵抗。
信袭破齐历下军,遂至临淄。齐王以郦生为卖己,乃烹之引兵东走高密,使使之楚请救。田横走博阳,守相田光走城阳,将军田既军于胶东。
齐军太反常了,楚军数次攻打齐国城阳都没攻破城防,即便是西楚霸王项羽亲自领兵,都无法破城,他韩信竟然轻而易举的就破了历下、临淄,这要是没鬼才最奇怪。
当然,还有奇怪的,直到韩信逃出齐地,渡过了河水,都没有遭到亲兵都追杀或者拦截。
韩信不自信了起来,问身旁的蒯彻道:“蒯先生,我是不是想多了?”
“真的想多了,君上你看?”
顺着蒯彻所指方向,出现了一队赵军骑兵,正向他们冲了过来。
带队的正是灌婴和副将李必、骆甲,汉营最精锐的骑兵队。
往哪里逃?
南走楚地?还是北走燕地?
经过短暂的犹豫,韩信很快做出觉得,去巢国最安全。
他认为,只要往南逃,巢王的人一定会接应他。
果不其然,韩信在阳谷遇到了若辰,带两千骑兵硬刚灌婴,刚一接触便杀的灌婴大败,并生擒李必、骆甲两员大将。
之后,便是从容的南渡河水,横穿西楚,渡淮水,回到了巢国。
亲切,韩信再次回来,尤其是见到吕云后,不由的留下热泪。
西楚,彭城。
“简之兄,本王要拿下张耳,你有何策?”
“大王,张耳者名门之后,可用不可杀。”
张耳此人,范简还是研究过的,不是脑筋执拗之人,而是神经线路纤细者。
“张耳先时和刘季结交,关系可不必在意,相互取利而已。在一个被窝睡觉的陈余都能被他砍掉脑袋,这种人眼中只有自己的利益。在取赵之前,其无立足之处,是故依附楚汉,今已取赵地,刘季封其为赵王,又走了韩信,剩下的曹参灌婴必会被其赶走。
我楚可使人带礼物赴赵示好,其必为我大楚联盟所用。”
“此人堪用?”项羽疑惑,有点看不起张耳。
“然也!”
“谁可当此大任?”
“项伯可去。”
项羽频频点头,在楚营有两个玲珑之人,一曰项伯,二曰项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