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咏人呢?”三皇子问身侧的徐风扬。
“禀殿下,去了盛府。”
三皇子丝毫不吃惊,一副早就知道的神情。
“我们也回去吧。”三皇子双手背在身后,朝不远处的红木马车走去,徐风扬跟上。
次日一大早,襄玉还未起身,就有厮匆忙跑来禀报。
因昨晚守夜而睡在外间的眠篱听到响动,连忙起身开门。
厮面色焦急:“眠篱姑娘,出事了!”
眠篱怕吵着公子,拢了拢衣裳,走出门,待将门合上后才问道:“出了何事?”
“大殿下一大早就带着几个侍卫来襄府,正跪在正门前的石阶上,是……想求你的一滴血去救大皇子妃,现在外面围了好多百姓,这样下去,对襄府的名声恐怕不好。”
眠篱眉头一皱:“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等公子醒了我就立刻禀报他。”
厮告辞后,眠篱已没了睡意,她迅速收拾好外间,等襄玉醒来。
襄府的大门处,一皇子一身墨黑长袍,头顶翠玉冠,正双膝跪地于青石阶梯之上,他后背直挺,目光沉重而坚定,一瞬不瞬地盯着紧闭的大门。
“叔父,请您救救您的皇侄媳吧,她现在命悬一线,只需一滴始祖厉鬼之血即可救活她的性命!叔父!求求您了!”大皇子再次大声乞求道,边边不停叩首。
同样的这句话,他跪在这里,已经重复了几十次。
他的额头处,已隐见一块乌青和几缕血丝渗透出来,让围观的众人瞧着都露出几分不忍。
大门嘎吱一声,终于缓缓打开,一身祥云纹白玉色广袖衫的狸奴从里面走了出来。
狸奴手提着白玉羊角灯,缓步走到大皇子跟前,他朝大皇子行一躬身之礼,然后看向身后跟着出来的两名襄府厮,让他们将大皇子扶起来。
“大殿下,您可是皇胄之身,身子金贵,切不可随意叩跪。”
大皇子一脸倔强,推开上前搀扶他的两名厮,问狸奴:“叔父可愿见我?”
狸奴看着他,摇摇头。
大皇子眼中的希冀消散,他的神色恢复成方才的决然,继续盯着前方,高呼要求见襄玉。
狸奴看着他岿然不动的跪立身影,眼中闪过一道暗光。
狸奴回到玉扰院禀报大皇子不肯走,襄玉听完后,手中正作画的笔毫往笔架上一放。
“这一招,他那个脑袋是想不出来的,又是盛焯槐那只老狐狸在暗中相帮吧。”襄玉接过眠篱递上的湿帕子边擦手边道。
狸奴微俯身,笑眯眯地应是。
“派个人去把三皇子叫来,让他把门口那东西挪走。”
“是。”狸奴转身朝外走去。
襄玉将手中的帕子递到眠篱手中,见她一副走神的模样,便道:“怕了?”
眠篱回过神,连忙接过湿帕子,低头答道:“奴是在想,大皇子虽属皇族一派,可大皇子妃不过一妇人,她是无辜的,若是奴的血真的可以救人一命,或许奴……”
“不行!”襄玉断然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