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玉“嗯”了一声,捻起一颗棋子落下,问道:“其他人呢?”
敏氏笑了笑:“鸾公子深藏不露,今日在马场上略施小计,几个时辰便让那阜衡之连输五匹马,这些马匹经珞三公子带去的人亲自查验,皆是出自太仆寺。”
眠篱此刻听得云里雾里,什么马场、云氏的,她完全不懂,她只唯一听懂了阜衡之拿太仆寺喂养的马匹去赌马。
太仆寺执掌舆马,里面喂养的都是供军队亦或中大氏族所用的马匹,皆是上乘马种。
太仆寺明文规定,胤安各家氏族能从太仆寺牵走的马匹数量和品质皆有具体规格,各有不同,主要还是根据氏族地位高低而定,位高者能得的马自是数量更多,品质更良,位低者反之。
一天内连牵走五匹马,这可不是阜衡之这个如今毫无官职在身的贵子能做到的事,除非
他背后有人。
而这个背后之人,毫无疑问就是阜义了。
“不过,”敏氏笑容微敛,“珞三公子跟盛二公子因为言大公子生出了些不愉快。”
见襄玉不答,敏氏颇有些顾忌地犹豫着又道:“现在外面都传开了,说珞三公子和盛二公子在为言大公子争风吃醋。”
“说说吧,怎么回事。”襄玉抿了一口茶,口气颇有些不以为意,视线仍停留在棋盘上。
敏氏称是,将三人发生的事情简略地快速说了遍。
襄玉听完后,落在棋子上的手微微一顿,问敏氏道:“是盛无郁提了,牧生反对?”
牧生是珞元之的表字。
敏氏:“盛二公子说是公事所需,让言大公子随他走一趟鸿胪寺,但珞三公子却要跟着一起去,盛二公子不愿,两人便争执了一番,最后言大公子就没去成。”
襄玉手推一子入下位,对此事不置可否。
随后,他又问了敏氏一些马场上发生的事情。
眠篱陆陆续续听了好久,总算梳理出了一条脉络。
原来今日在胤安一郊外马场上,鸾凤安发起组织了一场最近几个月在胤安内尤为盛行的赌马比赛。
鸾凤安游手好闲、整日花钱玩乐的名声十分响亮,与他结交的一些纨绔氏族们自是附和前来,所以场子很快就热起来。
马匹价贵,非寻常氏族能消费得起,所以参与赌马的主要以胤安内的中、大氏族居多,许多寒门氏族和小氏族直接被高昂的赌马成本挡在了门外。
这等骄奢之事,被撤了官职整日在街头游荡的阜衡之自是也要插上一脚,何况最近在赌马一事上他刚好也正在兴头上。
于是接下来,便有了今日在马场上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