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黔走近坐在篱花树下微微出神的襄玉,问他道:“怎么样了?”
天色已暗下来,夜风轻启,篱花树硕大的树身随着风来回摇摆,发出幽密的沙沙作响声。
襄玉似是自言自语地喃喃道:“她要醒了。”
狸奴和襄黔闻言,面上皆是一惊。
这比预想的要快上许多!
“她已对我生出男女之情,想来不日便会苏醒。”
亦如他们之前所料的那般。
襄黔愣忡了一阵,许久后似是才从惊诧中回过神来。
“好,甚好!”他似是感慨,又似是激动。
随即提步在院内来回走动:“如此一来,我襄氏一族便有救了!”
入沉夜,今夜轮到狸奴在襄玉房中守夜。
襄玉回到玉扰院的书房后,便一直坐在棋盘前,手里捏着棋子,身子一动不动,已是许久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自从与短暂回来的月篱一番促谈后,他便变成了这样,此刻正眼神空洞看着棋盘上某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外面一道白光闪过,殷恒走了进来。
殷恒朝襄玉见礼,恭敬唤道:“公子。”
襄玉闻言回神,朝面前的殷恒看去,愣了半晌,才开口问道:“查的如何了?”
殷恒回道:“皇上在寝殿遇刺当晚,有人看到大皇子府中的集安鬼怪化并暴走,但在暴走前是从盛府出来的。而且有目击者说,集安暴走后的模样和听闻到的对那刺客的描述,十分相近。”
殷恒抬头看向襄玉:“属下怀疑,那夜攻击皇上的就是暴走后的集安,是有人用画皮术将集安的脸变成了眠篱的。”
襄玉:“有人用画皮术?那这个人是谁?是人是鬼?”
殷恒汗颜:“属下无能,暂时还未能查出这个暗中作祟之人的身份,属下会尽全力尽快追查清楚!”
襄玉点了点头。
殷恒朝襄玉行礼告退,突然襄玉注意到他身侧别着的乌木剑有一个剑穗子,像是女人之物,以前未曾见到过。
襄玉不禁多看了两眼。
殷恒察觉到襄玉的视线,他顺着襄玉的视线看去,心里咯噔一声。
这个剑穗子,是仇云若几日前送予他的定情之物。
他心里一阵心虚,在转身离去时,身体下意识地往里侧了侧,阻隔了襄玉的视线。
看着殷恒走远的背影,襄玉面露思索。
“叮咚”一声,手里的棋子落回到棋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