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道上士兵小八迈着极快的小碎步正在寻找李言泽,他面色慌张,每隔几秒就咽口水,似乎这样能够减少他心中的恐慌。
而此刻,李言泽从瓦里歌那里离开,正弯拐,他脑子里面正在想如何才能够找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去石湾峰把唐落落他们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两人无意相撞,小八身材清瘦,一阵狂风就能够轻而易举的把他卷走,他抬眼发现来者是李言泽,登时喜出望外,哆嗦了一回儿,他倒吸一口气:“队长,那只犀牛死掉了。”
李言泽心里咯噔一下,二话不说就掉头朝向尽头走去,小八跟在他身后,畏畏缩缩的,倒不是因为自己天性怯弱,而是在于他亲眼看见活生生的一头犀牛就在自己的面前连续撞墙,最后不知怎地就吐血而亡。
那鲜红的血液溅到他脸上,那一瞬间他只知道闭眼,全然不晓得自己脸上沾上了什么,只是瞥见袖口上的纽扣上,有一个暗红色的点。
铺上了干草地上,一头成年犀牛背对门而躺在地上,在它四周围的墙壁上尽是血渍。
李言泽见过心里一阵寒凉,“小八,兽医看过没有?”
小八:“兽医快到了,我这就去接。”
李言泽慢慢走上前,蹲在犀牛的脑袋边,伸出盖住了它充满了血的双眼。“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你就不会在再痛苦了。”
情况和李言泽想的一样:犀牛因为吸入了毒气全身血液倒流而死亡,至于这毒气从哪儿来,又会飘到那里,还有待观察和调查。
李言泽让小八亲自送兽医离开,且暗暗交给他一万块钱,见他们离开,李言泽找来了白布,把犀牛裹起来,随后推来了翻车,将其带到了自己的飞艇内。
这件事情不能够让任何多余的人知道,为了以防万一,李言泽决定把带它去石湾峰,一来埋葬,二来去找唐落落。这样一来一举两得,平日本就是来无影去无踪,这会儿失踪也不会有人觉着奇怪。
不过,他唯一担心的便是从人上空发来消息。
为此,他故意把接收器留在了自己的办公室内。
与此同时,远在石湾峰底下稻草屋内的唐落落,早已不在了。
枇丢一觉醒来,没有看见唐落落,着急地用自己的脑袋瓜砸醒了咕咕,险些没有要了他的性命。
“喂!你这个小疯子,怎么啦?”咕咕痛哭流涕,捂着自己快要被砸扁的脑袋叫道,“你倒是说话啊!”
枇丢急得呜呜呜直哭,下巴指着自己身旁的空出来的位置,大叫:“唐落落不见了,唐落落不见啦!”
咕咕左右看了看,一个激灵从地上直接蹦跶起来,“是的啊,唐落落呢?唐落落去哪儿了?枇丢!”
“枇丢不知道,枇丢醒来就发现唐落落不在,外面我也找过了,没有唐落落的影子。咕咕。”枇丢哭唧唧的说着,尔后站了起来。
“好啦,好啦,你也别哭啊。”咕咕觉着自己的脑袋都快炸掉,无奈之下,他用帆布包盖住脑袋,推着枇丢走出稻草屋。
“唐落落,你在哪儿啊?”
枇丢:“咕咕,我收不到唐落落的声波,她会不会是已经死掉了?”
听闻此话,咕咕的双腿无形中已经发软至不能够走动的地步,枇丢在他身后仍旧悲哀地小声自言自语,殊不知自己的一番话起到的反作用会那么强。
他们头顶的天空是蟹青色,不远的石湾峰四周青雾为围绕,相比之前可见度更低,枇丢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也无法透过它们说出山上的情况。
枇丢:“咕咕,好奇怪呀,我怎么突然看不见了呢?”
稻草屋附近都是草地,咕咕移步到草地边缘的草丛旁,他双腿依旧在抖,冲着枇丢挥手:“小家伙来这里,听到没有?”
“咕咕,那里有唐落落吗?”枇丢翘起鼻子问道。
咕咕靠在枇丢的后背,他指着十米之外的一团黑黢黢的东西,带着颤音说道:“快瞧瞧哪里!”
“哎呀!”枇丢完全处于本能一惊一乍,“咕咕,那个好像是唐落落的血?”
“……”咕咕只是一个劲儿的咽口水,摁着自己的胸口压压惊,“咳咳,枇丢!不会有事,不会的。”
咕咕伸出手,握住了它的肩膀,“我们去看看。”
待他们走进了,那一团黑黢黢的东西其实是个沾上血渍的动物皮禳,咕咕小心翼翼蹲下去,拿过枇丢递过去的一根树枝,将其挑起来,细看之后,他判断出这张皮应该是刚刚撕扯下来的,不然的话,上面还冒着的热气还有未凝固的血液是怎么回事?
登时,他心慌慌,站起来朝向四周看看,咕咕嘴唇失去了血色,他实在是难以想象,如果唐落落是被一群野兽吃掉了话,李言泽会不会像野兽那样撕碎自己?
“咕咕你怎么尿裤子了?”枇丢是看见他的裤裆在滴水才问的。
“没……”咕咕真正害怕的还不是李言泽知道会怎么样,而是,心想,连唐落落都不能够躲得了野兽的追捕,那么他和一只傻乎乎的机器人岂不是秒秒间就被生吞了。
“枇丢,快,我们快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咕咕打起了一百二十万精神,他的眉毛连带着他的头发全部都竖起来,两眼珠子就像是在水里面泡了很长时间似得,浮肿而煞白。
枇丢不是咕咕肚子里面的蛔虫,而且也完全不懂他到底在干什么,它就愣在原地,不顾咕咕的警告一遍遍的喊着唐落落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