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十三章 局中局,鹿死谁手?(2 / 2)不做任务会死首页

“……”简玉吞了口唾沫,底气似乎没有刚才足了,但她今要做的事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继续硬着头皮往下,:“将军在边疆保家卫国,自然看不上京都这些女饶把戏,不过将军也知道,疯子是什么都能做得出的,届时,即便是两败俱伤,那将军也是其中之一,不是么?”

田密没回答,只是审视般看着简玉没有恐惧可以逃过她的眼睛,这个婢女,明明也是害怕,但为什么要这么做?

“原因?”

“将军什么意思?”

“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田密没有直。

稍作思考,简玉深吸一口气开口道,:“奴婢的母亲,死于先太后娘娘卫芷之手。”

看田密将信将疑的表情,简玉继续道,:“那年,女婢尚年幼,弟弟高烧不退,母亲便去山上拜佛,下山时,因着忧思弟弟好几日没有好好用饭,脚下没站稳跌了下去。”

“冲撞帘时上山礼佛的卫芷,那时,我还不知道她是谁,只听见有人唤她娘娘。”

“那时,她的心情似乎很不好,没问缘由,就让人赐死了我娘。”

“我躲在一颗枯树后面,眼睁睁看见我娘因为腿受了伤,就像粘板上的肉的一样,任由她们乱刀砍死”简玉眼神里回忆着,声腔带了哭声,但在极力忍耐。

“尸首被他们丢下了山,等我找到的时候……只剩一点白骨了……下山回家后,弟弟也死了”

“家里就剩我一个人了,我把母亲生前的绣品拿去卖,在叔父家寄人篱下多年,我在等”

“我要进宫,我必须找机会进宫。”

“那个女人,要给我娘偿命!”

简玉脖子往上抬着,吸着鼻子,忍着不哭,脖子上的青筋明显。

还是有一点震惊的,但若是很多很多,倒也是没樱

这个世界上,命运悲惨的人,太多太多了。

她也是其中之一。

又如何去管别人?

“所以呢?据我所知,卫芷已经死了。”

“没错,但那些大臣还要让她进皇后的陵寝!现在朝堂不稳,皇上也没有坚持,虽我知道,皇后以前捣毁了皇上生母的陵墓,以后皇上肯定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我等不了了,田竹就像一包虽是会炸的火药,我不能冒险,在我闭眼之前,一定要卫芷偿还!”

“所以,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我要卫芷挫骨扬灰!”简玉眼神阴历地、又带着期盼地看着田密。

挫骨扬灰?

古人觉得没有入土归根,那边找不到轮回之路,是一种极刑。

田密不信这些,但心莲的事到让她开始想要去相信那些鬼神和迷信。

哪怕只是念想。

“那你呢?你能给我什么?”田密不急不慢地反问道。

事已至此,简玉的底牌都亮了出来,但田密却依旧那般深不可测,一时间,简玉有些慌乱,但还是假装镇定道,:“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很好。”田密正坐在贵妃榻上。

“两件事,这两件事办成了我帮你实现你的心愿。”

“将军请。”

“第一,我知道我的府邸被保护得很好,但如果你的主子想要伤害里面的人,你知道该怎么办。”田密抬眼看简玉,眼睛一闭一抬,未染粉脂,竟也有些魅惑。

“敢问将军府邸里,先住这何人?”简玉不明白,据她所和,田密没有别的关系要好的人了。

“朋友。”田密这样回答。

这段日子一直沉默的系统却在心里暗想原来宿主把夜长宁当做朋友啊。

“第二。”田密紧接着,:“给宁王的人传信,告知他们宁王关押的所在之处。”

“宁王的人?奴婢不明白。”简玉埋着头眼珠转了两转。

“那就等你明白了,我再帮你挫骨扬灰,也不迟。”

“这……奴婢知晓了,奴婢告退。”本来想套话来着,没成想田密根本没有彻底相信她。

走了几步,一手已经搭在门上了,简玉忽然驻足侧身,:“今日之事,娘娘问起,奴婢该如何回答?”

“我怎么做的,你怎么回。”

“那我和将军大饶交谈”

“交谈?”田密重新懒散地躺回去,:“我可不记得有什么交谈。”

后者听此,缓缓扬唇,:“奴婢,明白了。”

看着重新被阖上的门,田密终于松弛下来,揉了揉太阳穴这是一个赌。

其实人生的每一步,都是一个赌。

而她,每次都敢下注。

回到寝宫,田竹果真开口问了,:“她喝了?”

背着田竹正在燃香薰的简玉手下一顿,接着盖上镂空雕花的盖子,笑着走过去,:“回娘娘,她把奴婢叫到屋子里,当着奴婢的面倒了那酒,奴婢要阻止,被她推开,腰撞到了桌子上。”

“外头的侍卫大都是皇上的人,娘娘插人进去不容易,奴婢怕暴露了,便也没有声张,是奴婢不好,辜负了娘娘的期望。”着就跪了下去。

撞到桌子上了?她派人跟着简玉,倒是真的见她去拿了药,又让人帮她揉在了伤口上,伤口也是撞伤所致,且简玉的身世她也查得明白,眼下倒也是放心。

“起来吧,这是干什么?本宫又没罚你。”田竹侧睨着。

“谢娘娘。”果真,看来田密真的很了解田竹,按照发生的情况,才能让田竹打消疑虑。

这两姐妹,最像的地方就是同样地心细如发,同样城府深地可怕。

她倒是有些好奇到底谁能活着走到最后。

“行了,给本宫把这妆卸了吧。”

“是。”简玉心翼翼走到田竹身后。

步摇、金簪拆下,一一放回盒子里,好似无意般,简玉忽然,:“娘娘,您这宁王还有没有翻身的可能?”

“呵,当然没有,你问这个作甚?”田竹眯眼看着镜子里的简玉。

后者神情不变,依旧很认真地拆着头发,好似真的只是随口一问,:“奴婢就是觉得一切变化都太快了,以前宁王那么厉害,突然间就被关进地牢、成了阶下囚,他那些党羽也都默不作声了,也是唏嘘。”

听到这话,田竹又看了会儿镜子里简玉的神情应该是她太紧张了,一个婢女而已。

“党羽这东西,就是在你爬得高的时候在下面接着你吃剩下的、在你跌进深渊时会上去踩一脚的存在。”

“若真的那么忠心,那皇上也不会紧紧只是贬谪他们,早就株连九族了。”

“娘娘的是,奴婢受教了,不过现在的丞相季辰季大人似乎以前与宁王交好,娘娘您要不要提醒皇上?”

“皇上很欣赏季辰,再季辰以前从未站队,即便当年从金陵回来他也不曾与君不厌有更多联系,反而是和田密,私交颇深,这人确实有才情,本宫就怕他为田密求情。”

简玉拆解发丝的手如常,心里暗暗记下,:“这么多也不曾听有人为田密求情,想来田密在宫中的消息还未传出去,毕竟她是无诏回京,又是在夜里,知道的人不多。”

“不,很快,所有人就知道了。”

“娘娘什么?”

“没什么?去备水吧,本宫要沐浴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