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与林家太太就都不觉得巧巧跟着那李昌福好,虽则说老爷是当官儿的,屋里边妻妾也少,对他们巧巧也是真有情义,可是他们还是觉得不妥,李家门槛高儿,是林家比不及的,不说李昌福变心与否,单单说他已有妻儿就是林家太太与她不愿见到的,再且他们家巧巧的性子他们自个儿再清楚不过了,那里是受得了憋屈忍耐的一个孩子呀!
家里边就她一个女孩儿,爹爹娘亲弟弟都疼着她,让着她,以往巧巧的性子可是娇俏得很的,现今就被磨得连哭都不敢放声儿哭了,真真儿是心痛死她这个老婆子了!
照她说啊,当初她们巧巧就该找一个门第低一些的人家去嫁了当正头娘子去,最好那人家穷困些的,万般都得靠着林家去,那般她们林家就给他们家立个约定,让那小子不许纳妾去,一生只许要他们巧巧一个女孩!好不让他们巧巧受气委屈了!
现今呐,想得再多也是无用的了,好在她们姨娘得了一双康健的儿女,不至于如同那大户人家的小妾姨娘一般的落得个凄惨将老的下场。
“妈妈,你可得记住了你答应我的,可不许哄我!”林姨娘平静了些侧头与邓妈妈道,满脸的泪痕,嘴巴都是扁着的,道真是如同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同大人讨要礼物一般。
一边儿李容安瞧着此时的林姨娘倒甚是可爱,委委屈屈的模样,唔,就是有点凄惨的模样。
邓妈妈想着不忍,当初她与林家太太细细想着这般是咧,就差给巧巧找个这般条件的夫家了,谁知竟遇上了当初的老爷这个例外,真真是叫林家太太和她许久意不能平呐!现如今看着她们巧巧这般的难受忍耐她的心更是痛的,她的好孩子真真是受苦了啊。
邓妈妈悄悄地吸了一下有些酸了的鼻尖,只轻轻地抚着林姨娘的后背,轻声儿道:“莫要胡闹了,待会儿我便去叫老爷过来就是了,哪儿还值当哭上了!”
林姨娘很快便停止了哭声,安安静静的趴着。
李容安坐着一边儿自个给自个斟了一杯茶水,暗暗叹息,一个姑娘家结了婚因,一般来说她最重要的人就是她的丈夫了,特别是在这以夫为天的古代,所谓的出嫁从夫嘛。
又想想这烦人的一夫多妻制,现代的小三且不说了,道法不支持一夫多妻,现今是只要你有钱权养得起便可娇妻美妾娶回家来养着,想来,女子跟了一个男人那么她的一切资产皆跟她的人一般都归了男子所有,这可真真是一个女子卑微得很的时代!
李容安想着便默默的咽下一口茶水,唔,心脾肺甚凉。
“痛也是应该的,好歹昨儿个老爷还让人送了两瓶玉露膏过来,清清凉凉的也好受些。”
邓妈妈说着便从床榻头边上的一个小小红漆木盒子里边拿了一瓶翠绿琉璃瓶儿出来,拧开小小的瓶塞,一股清凉扑鼻的药气香飘散开来,“这药也忒金贵了些,这么小小一瓶听闻在外边就要去三两银子去,可是够我们哪儿的普通农户人家一年到头的嚼用有多的了。”
“再金贵的玉露膏也不能让我的伤口马上便好全啊,不过是药效强劲些让我减轻些疼痛罢了,亏得老爷还有些良心送了膏药来,若不然我是万万不想再瞧见他了,他若是来找我那也得躲着他的!”林姨娘涂了药膏舒坦了些也不再叫嚣了,还有了些心思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