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依旧一脸无畏的梗着脖子不言不语,只言不发。
那罗儿再问:“可是她指使?”
依旧沉默。
紧接着那罗儿便直接连着疯狂啪啪啪啪啪打了那老婆子十个巴掌,那老婆子被打完直向一边儿倒去,脸肿的跟个猪头一般,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别打了!再打下去她该受不了了!”只见那灵姨娘满脸怒容的拦在了那老婆子面前,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总不能看着这人真的倒了下去。方才亲生的女儿为了旁人质问她她尚且能冷静自若,将心里面的不适压下,冷眼待之,只是现下这个老婆子她却不忍看她再被人所不堪,毕竟那么多的日子里都是她陪着她,虽不能言语,可她却是一直陪着她的那个人,即使毫无关联,只是默默无言的陪伴,可她依然是知道她一切的唯一一个人。
灵姨娘冷静几分,小脸抬着:“她不能言语,你尚且直接将她打死她亦是喊不出口一句冤!”
那罗儿表情微愣一瞬,容妈妈立马上前:“不能言语但是她的手脚双全!便是因她进了夫人的小厨房,怎的偏偏今日出了这事儿,累的夫人身体受苦!”
罗儿退回几步,瞧着不言语。
李容霜深深吸了几口气,那地上跪着的婆子她是知道的,自打她有记忆起那婆子便一直在灵姨娘的院儿里当差,有几回那婆子还那一切吃食与她,在她面前双手使劲儿的比划,她瞧不懂,只是那吃食她皆使人带了回去,只是回头便让人扔了罢了。
现下容妈妈都说是这老婆子了,那......
上回便是那灵姨娘使人推了五妹妹下湖里后边儿又来陷害母亲,偏又巧她栽赃的母亲百口无从辩,白白遭受祖母的训诫,可是使母亲伤怀了许久,现下说不得也是.....李容霜看向那地上拦在老婆子面前的灵姨娘,看着她那与她俏似的眼鼻和嘴唇,她咬了咬牙齿又松开。
灵姨娘感觉到李容霜的目光,她看了那粉嫩的少女一眼,一双染了一丝皱纹的眼眶泪水打了个转。
双方僵持着。
外边儿匆忙的脚步声儿传来,还有一个女子娇厉的呼哧声儿:“大夫快些,耽误我们夫人的病情大家可都是要吃罪的了,老大夫,劳烦您!”
“你这姑娘别急,我爷爷年纪大了脚程慢,你累坏了人谁还给你家夫人治病?慢些慢些!着急也到门口了!”一少年的声音带着喘气与怒意,显然那位少年此时脾气不好。
才听见声音李容安便见一行三人急匆匆的一阵风儿进了院子,为首的正式方才容妈妈催去请大夫的丫鬟,还有一个拿着个药箱身形瘦俏的少年,看着正是与锦哥哥一般的年纪,而另一位则是一个白发白须的老人家。
老人家此时跟着跑的气喘吁吁的,连着用嘴巴最来呼气了,手扶着腰歇气,可见是累的不轻。
而那丫鬟进来气还未喘匀便一圈瞧过,道:“容妈妈,我把大夫请回来了,快些让大夫进去给夫人瞧瞧。”
那少年眉毛都要竖起来了:“现在看不得病,我爷爷还没歇好,看不了病!”
那罗儿瞧见大夫来了反倒是眼前一亮一般的看过了,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冷淡,静默不言。
容妈妈顾不得那兰婆子和灵姨娘了,见大夫来了面色都好了许多,却还是满脸焦急的对着那老大夫道:“大夫,我们夫人方才直直呕吐不止,可是受了不少罪,也不知是误食了何毒物,竟然让人受罪至此,还请您快些进去瞧瞧,劳烦您。”
容妈妈面露哀求,那老大夫气匀点了,站直了腰,刚想说话,那少年先了一步:“那便让你们主子再吐一会儿,我爷爷还没歇好也是诊不了病的,可别误诊了待会儿你们主子的病情加重了。”
本是一番解释的话,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少年嘴太刺了,连容妈妈到了嘴边儿的话都生生的咽了下去,可不能让主子病情加重了。
那老大夫瞪了少年一眼,捋了一下白须:“尘儿说的没错,大夫气没喘匀是不能看病的,把脉不准反而耽误病情,所以还是等我先喘两口气再去诊病。”
容妈妈连连称是,吩咐人看好那地上跪着的兰婆子,随便交待了一嘴连着看紧灵姨娘,便进去禀了内室里三夫人和三爷,得了他们的准许才带着人进去了。
李容谨此时深深的觉得此时她们两个女孩儿不该站在此处瞧这热乎着的热闹,可是耐不住心底痒痒的好奇硬是想看下去,便也就拉着李容安站在偏偏的角落里不挪动,实在是他们李家的这宅子里边甚少有热闹可瞧哦,这一下她移不开眼了,即使她依然是一个大姑娘了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