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曾想到方才那个还耿着脖子不言语不反抗的老婆子突的就一下子蹿了起来,那双灰蒙的某种那一瞬间染上了一丝狠厉来,她的身子直蹿向了容妈妈,容妈妈手中的碧色小瓷瓶被她的肩头触到直被甩飞到了另一边廊道上,与廊道碰撞发出‘晃荡‘一声儿,容妈妈目光追随那摔落的瓷瓶,下一刻就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人狠狠的抓住了,一双粗粝的手掌将她的脖子牢牢的抓住,挤压她的颈脖。
在场的人一瞬间皆没从容妈妈的惊呼声中回过神来。
李容安更是被那兰婆子一下子爆发出来的狠厉吓的心脏猛跳,瞪大了眼眸瞧着全身被惊得动弹不得,脚步不禁往后挪了两步,生怕那发了疯的婆子待会儿冲过来抓的是她的脖子,这可不是单单瞧热闹了,别瞧着反被折了进去!
李容安捂着胸口缓过一口气,转眼便见一旁的大姐姐此时一双白皙的手捂着自个儿的嘴巴瞪着大眼睛模样儿,一咬牙,一个猛拉就把李容谨拉了下来,瞧着不够,在拉着大姐姐手腕往后边儿躲了起来,宝玉与姐姐的丫鬟俩儿倒是见主子吓着了赶紧儿的张开手臂护主挡在主子的面前儿。
而那边儿原本离那兰婆子几步之遥的李容霜确实被吓得面貌皆失,几步后退腿脚不稳摔了下去,而眼看着她摔下去有一个碧色衣裙妇人急急的挡在了她的身后,勉强稳住她的身形站着,那妇人却因为脚底不稳一下子面朝着凹凸不平的鹅卵石地面栽了下去,她的一双手挡在脸前才不至于脸面着地,而那双垫着的手却是不知如何了。
李容霜站定白着脸回头看那个扶她的人,只那碧色的衣裙,她瞧着微微愣了一会身,红唇微张,脚下刚刚想抬起过去将人扶起来,却见有一个人比她更快一步了,那是个小丫鬟,脸上两个红印未消她收回双手。
谁也不会想的方才还安安静静的一个人突的就如此骇人起来了。
而此时的李昌福早已后退了几步进了三夫人的屋子内里,还自己亲自动手两下就将那两扇木门给予锁扣住了,怕不稳还拉了两个丫鬟守着,而后才将纸糊的门窗用两根手指戳了两个洞,对着洞口看门外那容妈妈被那兰婆子捏脖子捏得脸色都涨红了一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而那兰婆子满脸的怒意,仿佛那容妈妈是她几辈子的仇人般,李昌福瞧着变急忙对外面进来的小厮吼:“都给我上去把她摁住!把她摁住,谁把她摁住重重有赏!”
“摁住!”
连着吼了两声儿觉得喉咙有点儿发紧,第头便瞧见一盏茶水,二话不说自个儿抓过便几下咕隆咕隆的喝了下去。
瞧见外边那几个小厮三五下便将那婆子控制住了下来,那容妈妈得了解脱整个人瘫软在了一个小丫鬟身上大口的呼着气,眼睛望着天儿眼白都翻了出来,是吓得不轻。
“绑了!”
“寻绳子来绑了!”
李昌福对着戳破的纸窗户催促的吼,而后小声嘀咕了一下:“反了天了!还不知道府里何时养出了这么一个狠厉的奴婢来!”
“什么米养什么人,三爷该是最清楚的。”一道柔柔平声平气儿的话语落入李昌福的耳内,一下子把李昌福吓得眼睛瞪大了,一惊一惊的。
只是瞧见是自己的夫人盛莲那一副柔和的模样,他一下子又放松下来了,平缓道:“是是,得赶紧处理了那奴仆,不能让府内留这么一个欺主的奴仆在,夫人,快些过去好好歇着,待会林安堂的大夫来了得好好瞧瞧,不能让身子伤了。”
“方才府医已经说了,只是一些呕吐的药物罢了,三爷何必大题小做,扰了我这院子的清静,要我说,方才就该直接处置了那婆子,偏是三爷你听了那灵娘的几句,便犹犹豫豫的,你何时犹犹豫豫了,容妈妈方才受的惊可不轻,她是我身边最得力的人,如若你不能处置得令我满意,我亦是不会罢休的,我不管那婆子什么来历,她在那灵娘的院儿里出来的,那灵娘定是不能摘的干净的!更何况,三爷你别忘了,当年那灵娘可是……”